平阳王妃听得盗汗涔涔，勉强撑了一阵子，终是抵不住心中的惊骇，屈膝跪了下来，“臣妾知罪，请太后惩罚！”

“哀产业然明白，以是这是最后一步。”说着，她嘴角出现一抹冰冷的笑意，“先帝活着时，众皇子当中，唯这对母子最不得宠，总觉得他们会循分守己，未曾想竟也起了如许的心机，真是令哀家刮目相看。”

平阳王妃垂目道：“太后请说。”

东方洄应了一声，又道：“如果老七真盘算主张走那一步，恐怕一个陈太妃不敷以挟制住他。”

“只是走一趟罢，能劳烦甚么，再说他食朝廷俸禄，理该为朝廷效力，不然养来何用。”卫太后的话令平阳王妃更加镇静，不安隧道：“真的没甚么大碍，太后您就别担忧。”

平阳王妃到的时候，已是将近晌中午分，非论是在何时何地，她的妆容都精美无瑕，挑不出一丝错来。

在又提示了东方洄几句后，卫太后分开了承德殿，一起走来苦衷重重，一句话也没说。回到宁寿宫，尹秋端过宫人递来的红枣银耳羹奉至卫太前面前，“太后别那么担忧，有陛下在，睿王掀不起甚么风波来。倒是您本日一口早膳也没用，从速吃一碗银耳羹垫垫饥吧。”

“民气不敷蛇吞象，他们非要往死路上走，我们岂有不成全之理。”东方洄言语间透着毫不粉饰的杀意，他与东方溯毕竟二十多年兄弟，竟然没有半分不忍，心肠之寡冷可见一斑。

平阳王妃连连叩首，石榴花自髻间滑落，掉在金砖掉就的地上，红艳当中带着一丝衰颓的气看息，“臣妾一时胡涂犯下大错，求太后开恩，求太后开恩！”

“是吗？”卫太后回到椅中坐下，凉声道：“那你倒是说说，平阳王是如何病的？”

跟着她这句话，卫太后脸上最后一缕笑意也隐了下去，眼底的冰冷让平阳王妃心惊肉跳，“还不筹算与哀家说实话？”

言语间，有宫人折了新开的石榴花出去，红艳可儿，卫太后折了一朵亲身簪在平阳王妃浓黑如墨的发髻上，凭添一丝鲜艳。

卫太后看了她一会儿，点头道：“说得也是，毕竟光阴不饶人，大夫呢，如何说的？”

卫太后并不睬会她的话，只催促着尹秋，“还愣着做甚么，快去！”

卫太后打量了一番，浅笑道：“你未出阁的时候，总喜好如许折石榴花簪在发间，说是比那些个珠花更都雅。”

平阳王妃心头一颤，不安闲隧道：“臣妾……不明白太后的意义。”

卫太后盯着她，笑意垂垂冷了下去，“你是从甚么时候开端，学会了对哀家扯谎？”

卫太后接在手里，却偶然食用，只是缓缓搅着，不知在想些甚么，在银耳羹垂垂凉却时，她忽地对周宁道：“去传平阳王妃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