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千雪神采一变，坐直了身子道：“甚么人？”

夜风漫卷而入，吹动供在临窗长几上的几朵桃花，荏弱的花瓣不堪风力，离枝而起，随风在堂中飞舞，直至风尽以后，方才缓缓落下，此中一片，恰好落在慕千雪素白的衣上，仿佛印在了上面。

“王爷出征后不久，平阳王妃亲至睿王府，带走了昌荣宗姬，说是怕她一人在府中孤单，接归去住一阵子。”

徐立的答复，令夏月大感不测，按理来讲，杜鹃是赵平清的陪嫁丫头，算是有点头脸，要嫁也该嫁一户殷实人家，再汲引一点，嫁个小官吏也未为不成，成果竟是一个穷伴计，实在有些分歧道理。

夏月沉默半晌，不解隧道：“就算是如许，王爷他不是很宠嬖平妃吗，如何又这么狠心。”

门“吱呀”一声翻开，十九走了出去，在她身后是一地清澈如清霜的月光，有几瓣轻浮如绢绡的杏花跟着她的走动，自裙裾间飘落，化做地上的片片落红。

慕千雪微微一笑，转眸看向如有所思的夏月，“记得吗？”

夏月与徐立对视了一眼，迷惑隧道：“无端端的，王爷奖惩杜鹃做甚么？”

“王妃自是晓得，但你安知……”慕千雪微一扬眉，淡然道：“平妃不晓得？又安知……不是平妃奉告王妃的？”

夏月迷惑隧道：“晓得王爷借银给公主的，不是王妃吗，如何又扯上杜鹃了？”

慕千雪抚过袖间乌黑的绣花，盯着敞亮的烛火，幽幽道：“与其说是奖惩杜鹃，倒不如说是奖惩赵平清，至于为甚么，我也说不上来，只能猜想，与之前借银一事有关。”

慕千雪忆起十九之前的一句话，扣问道：“你王爷让阿二派人来庇护我？”

“公主。”她行了一礼并不说话，烛光下她的神采有些凝重，夏月心中一动，对徐立道：“你去看看厨房里炖着的参汤好了没有。”

第两百四十七章　被监督

“是杜鹃本身瞧中意的？”

慕千雪以手支颐，轻声道：“可知是那里的伴计？”

“是，阿二接到十三飞鸽传书，说王爷指名让神机营加派人手庇护公主与陈太妃。”

“倒是听他们说过，小人一下子想不起来，仿佛是哪家钱庄的伴计，哪家呢？”

“不晓得，王爷先去了一趟西院，紧接着蔡总管就去接了杜鹃来交给那名伴计。”

慕千雪眸光一软，遥眺望着南边，“王爷对赵平清向来不是真正的宠嬖，只是……”只是甚么，她没有说下去，夏月二人也无从得知。

清澈的烛光倒映在慕千雪双眸中，化做两簇小小的火苗，“这不是指婚，而是奖惩！”

慕千雪垂目不语，指尖缓缓转着那片桃花，十九晓得她是在思考事情，悄悄等在一旁。

慕千雪微微一笑，“是与不是，只要平妃晓得，我可答复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