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澈的烛光倒映在慕千雪双眸中，化做两簇小小的火苗，“这不是指婚，而是奖惩！”

慕千雪眸光一软，遥眺望着南边，“王爷对赵平清向来不是真正的宠嬖，只是……”只是甚么，她没有说下去，夏月二人也无从得知。

不知过了多久，桌上的红烛俄然毕毕剥剥地爆出几朵灯花来，在这静夜入耳来，格外较着。

夏月点头道：“奴婢当然记得宝恒钱庄，可王爷他……如何俄然就想到给他们两个指婚了？”

夏月迷惑隧道：“晓得王爷借银给公主的，不是王妃吗，如何又扯上杜鹃了？”

“是，阿二接到十三飞鸽传书，说王爷指名让神机营加派人手庇护公主与陈太妃。”

十九沉沉点头，“去见阿二的是十六，我问过他，他说飞鸽传来的手札上固然未曾明说，但王爷那边，应当是碰到了费事。”说着，她咬一咬牙，道：“如果公主同意，我……想去王爷身边。”

夏月听得更加迷惑，“那平妃呢，她不管这件吗？”

慕千雪以手支颐，轻声道：“可知是那里的伴计？”

“不晓得，王爷先去了一趟西院，紧接着蔡总管就去接了杜鹃来交给那名伴计。”

徐立点头道：“他们说杜鹃昨夜走的时候一向在哭，仿佛很不甘心的模样，以是……应当是王爷的意义。”

夜风漫卷而入，吹动供在临窗长几上的几朵桃花，荏弱的花瓣不堪风力，离枝而起，随风在堂中飞舞，直至风尽以后，方才缓缓落下，此中一片，恰好落在慕千雪素白的衣上，仿佛印在了上面。

“传闻是一个钱庄伴计，传闻家里很穷，另有一个盲眼的父亲。”

十九想了一会儿，点头道：“琉璃坊此次派来的人技艺普通，我瞧着不像是发明我们的模样。”

信鸽，在夜深人静时飞起，振翅掠过夜空，飞往金陵城。

夏月嘲笑道：“王爷对平妃倒还真是好得很，连对她身边的侍女也这么上心。”说着，她随口道：“许的是哪户人家？”

慕宅内，夏月正拿着杆子，一盏一盏点亮烛台上的蜡烛，遣散渗进堂中的暗中，慕千雪美眸半闭，悄悄听着徐立这一日所探听到的事情，美好的脸颊在橘红烛光晖映下莹然如玉。

徐立连连点头，“就是宝恒钱庄。”说着，他又迷惑隧道：“公主如何晓得？”

“我晓得。”点头之余，十九又感激隧道：“多谢公主。”

慕千雪回过神来，徐声道：“明日一早你就出城，见到王爷后，问清楚他何办究竟产生了甚么事，然后飞鸽传书奉告十六。”

慕千雪垂目不语，指尖缓缓转着那片桃花，十九晓得她是在思考事情，悄悄等在一旁。

慕千雪眼皮轻抬，“但是宝恒钱庄？”

慕千雪抚过袖间乌黑的绣花，盯着敞亮的烛火，幽幽道：“与其说是奖惩杜鹃，倒不如说是奖惩赵平清，至于为甚么，我也说不上来，只能猜想，与之前借银一事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