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平清从速道：“当然不是，妾身只是没想到，王爷如许体贴杜鹃，那丫头如果晓得了，非得打动的哭了不成。”她这会儿真是有苦说不出，杜鹃行事细心又忠心耿耿，一向被她倚为左膀右臂，如果嫁人，不吝即是断她一臂。

迟迟不见赵平清言语，东方溯目光一转，落在她脸上，“如何了，平妃不肯意？”

“一时胡涂？”东方溯悄悄笑着，伸手勾起她的下巴，望着那张在烛光中看来楚楚不幸的脸庞，“这么说来，几次将动静泄漏给王妃，都是一时胡涂了？”

赵平清内心“格登”一下，升起有一种莫名的不安，谨慎翼翼隧道：“妾身也有这个筹算，只是一时还没寻到合适的人选，毕竟杜鹃跟从妾身多年，说是主仆，实在更像姐妹，妾身不想过分委曲她。”

“不错。”东方溯冷然应着，杜鹃觉得的偶遇，实在是他决计安排，为的就是让那名伴计辩认清楚，当日套问他话的那名女子，究竟是不是杜鹃。

这句话令赵平清面色微微发白，嫁予府里的保护或者管事，她还可想体例持续让杜鹃在这边行走服侍，若嫁出府外……可就真是无计可施了。

她的反应令东方溯笑意又深了几分，贴着她的耳畔道：“平妃对本王这般体贴备至，实在令本王感激，你说……本王该如何感激你得好？”

“你若真知罪，就不会只要这四个字。”东方溯走到有些暗淡的红烛前，取过青铜剔子剔一剔卷曲的烛芯，令烛光重新亮了起来。

东方溯取帕拭一拭指尖的汁水，随口道：“不是府里的人。”

赵平清摸不准他的来意，谨慎地笑道：“王爷记性真好，杜鹃本年已经满二十了，紫燕则小一些，才十八。”

他的话令赵平清非常不测，婉声道：“王爷请说。”

“平妃为何不说话？”这句话冲溃了赵平清内心最后一道防地，屈膝跪下，于潸潸而落的泪水中道：“妾身知罪，但妾身……妾身也是严峻王爷，才会一时胡涂做下错事，请王爷开恩。”

“不明白？”东方溯俯身在她耳边轻笑，曾多少时，这笑声是赵平清最情愿听到的声音，可在现在，她只要一种感受，那就是逃离此处，逃得越远越好，“平妃真觉得，本王对你的所作所为毫不知情吗？”

东方溯笑意深深地谛视着她，“本王并不熟谙，不过杜鹃……熟谙。”

她紧紧攥着缩在广袖中的双手，保持住最后一丝安静，“妾身不明白王爷在说甚么。”

东方溯取过一个摆在盘中的龙眼，缓缓剥着内里阿谁硬壳，“本王这里有一人选，倒是很合适杜鹃。”

赵平清那里还敢接他的话，只惶恐隧道：“妾身知罪！”

东方溯长身而起，负手走到她身后，声音清冷如窗外月色，缓缓垂落，“若不熟谙伴计，杜鹃如何替平妃探听本王借银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