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若傲不耐烦隧道：“不关你的事，退下。”

曹氏面色刹时一白，泪道：“究竟臣妾做错了甚么，令陛下如此嫌弃？”

“小聪明？”萧若傲冷嘲笑着，令人打从心底里发寒，他走到蟠龙宝座前，抚着宝座上活矫捷现的金龙，“这个皇位是如何来的，没人比朕更清楚。‘得璇玑公主者得天下’，这句话虽是东凌撒下的弥天大谎，但慕千雪……确有帝师之才。”

“陛下。”宫人惶恐的声音将萧若傲自深思中拉了返来，冷声道：“甚么事？”

曹氏被他迫得连连后退，直至抵在朱红盘金圆柱上方才停下脚步，惶恐隧道：“父亲的事与臣妾无关，臣妾向来没有骗过陛下，臣妾是冤枉。”见萧若傲不言语，她又拉了前者的袖子，吃紧道：“臣妾与陛下自幼一起长大，青梅竹马，臣妾的性子您都清楚，如果晓得父亲的身份，必然毫不会瞒着陛下。”

曹氏终归是不敢违逆他的话，含悲退了下去，在她走后，萧若傲坐在椅中，心机飞到了十几年前，如果当时没有曹氏父女的教唆，又或者他肯稍稍收敛一些野心，放过南昭，或许慕千雪这会儿还在他身边，助他成绩霸业。

曹氏银牙紧咬，整整十年了，这十年来，慕千雪的名字不时呈现在萧若傲口中，特别是曹炳成身份败露后，萧若傲提及的次数越来越多，“慕千雪”三个字像阴魂一样缠着她，几近要将她逼疯。

迎着那双森冷无情的眼眸，曹氏不知哪来的勇气，大声道：“是，臣妾是皇后，可日子过得比一个朱紫还要不如，她们尚且能常常看到陛下，乃至获得陛下的召幸，臣妾呢？臣妾前次见到陛下，已经是一个月前的事了，至于召幸……呵呵，三年了，一次都没有过，是一次都没有啊！”说到悲伤处，她泣不成声，泪水滑过经心描画的脸庞，留下一道道印痕，“李贵妃，张淑妃，成妃，周贵嫔她们晓得臣妾不得宠，一个个冷嘲热讽，乃至是连子嗣都没有的嫔妃也敢欺负到臣妾头上来，臣妾这叫甚么皇后。”

曹氏笑容一僵，复又含笑如初，接过宫女手里的碗盅，“臣妾晓得陛下这几日辛苦，常常深夜才睡，特地炖了一盅参汤，请陛下饮用。”

当年慕千雪逃出西楚后，萧若傲便将她扶上后位，入住永德宫，一朝得偿所愿，自是痛快得紧，哪知没过几年，俄然传出曹炳成是东凌特工的动静。

她勉强压下心底的仇恨与妒忌，神情生硬隧道：“陛下未免太高估慕氏了，她不过是有些小聪明罢了。”

萧若傲面色一沉，一步步朝曹氏逼近，“你另有脸说，要不是你们父女联手蒙蔽，朕又如何会将她逼到北周，白白便宜了东方溯；如果她这会儿还在，朕这会儿早就一统中原，君临天下；何至于现在如许焦头烂额，日夜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