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氏面色刹时一白，泪道：“究竟臣妾做错了甚么，令陛下如此嫌弃？”

曹氏终归是不敢违逆他的话，含悲退了下去，在她走后，萧若傲坐在椅中，心机飞到了十几年前，如果当时没有曹氏父女的教唆，又或者他肯稍稍收敛一些野心，放过南昭，或许慕千雪这会儿还在他身边，助他成绩霸业。

“她不值得，莫非你值得吗？”萧若傲盯着那张脂残粉褪的脸庞，讨厌隧道：“如果还想做你的皇后，立即滚回永德宫去，不要让朕再看到你！”

“至于父亲……是，他棍骗陛下不假，可要不是如许，陛下也坐不上皇位！乃至慕氏，就算没有父亲，陛下也一样会灭南昭，一样会杀尽慕氏一族；事情已成定局，陛下却还对慕氏念念不忘，不感觉好笑吗？”

萧若傲大恨，下旨将曹炳成凌迟正法，并且身后挫骨扬灰，曹炳成的家人也悉数处斩，只要曹氏得以幸免，但今后恩宠大减，再加上年纪渐长，容颜迟暮，不及新入宫的那些如花娇颜，近几年敬事房的册子里，再没有呈现过她的名字，就连执掌六宫之权也旁落在贵、淑二妃手中，不过是空有皇后之名罢了。

曹氏银牙紧咬，整整十年了，这十年来，慕千雪的名字不时呈现在萧若傲口中，特别是曹炳成身份败露后，萧若傲提及的次数越来越多，“慕千雪”三个字像阴魂一样缠着她，几近要将她逼疯。

萧若傲不耐烦隧道：“不关你的事，退下。”

宫人战战兢兢隧道：“启禀陛下，禁军来报，说是阿克丹与乌什二位王子在宫外求见。”

曹氏也晓得今时不比昔日，以是她想尽体例奉迎萧若傲，以此保住独一的皇后之位。

迎着那双森冷无情的眼眸，曹氏不知哪来的勇气，大声道：“是，臣妾是皇后，可日子过得比一个朱紫还要不如，她们尚且能常常看到陛下，乃至获得陛下的召幸，臣妾呢？臣妾前次见到陛下，已经是一个月前的事了，至于召幸……呵呵，三年了，一次都没有过，是一次都没有啊！”说到悲伤处，她泣不成声，泪水滑过经心描画的脸庞，留下一道道印痕，“李贵妃，张淑妃，成妃，周贵嫔她们晓得臣妾不得宠，一个个冷嘲热讽，乃至是连子嗣都没有的嫔妃也敢欺负到臣妾头上来，臣妾这叫甚么皇后。”

正在萧若傲心烦意乱之时，穿戴一袭朱红蹙金飞凤华服的曹氏走了下来，紫金凤冠垂下累累珠络，在落日霞光下，闪动着刺眼的光芒。

曹氏笑容一僵，复又含笑如初，接过宫女手里的碗盅，“臣妾晓得陛下这几日辛苦，常常深夜才睡，特地炖了一盅参汤，请陛下饮用。”

第六百三十九章　悔之晚矣

可惜，大错已经铸下，悔之晚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