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点头，“本日之前，殿下可曾想过皇后与慕贵妃会是那样的人？”

“人上人……”陈太后涩涩一笑，抚着他的头顶道：“这句话倒是让你说对了，想替你生母昭雪，只要一个别例，那就是成为人上人。”

小聪子听到这话，仓猝道：“主子大冤未报，太后为何……”

“如果……”予恒听着内里吼怒的风声，沉声道：“孙儿不肯就此罢休呢？”

“不错。”烛光熠熠，在陈太后脸上投下迷蒙幽微的红色，“皇子能够有很多，但太子只要一个。”

陈太后长叹一声，幽幽道：“或许这就是她的命吧。”

予恒茫然道：“可父皇已经册立予怀为太子，如何能够……”

陈太前面色丢脸隧道：“你连皇祖母的话也不听了是吗？”

“唉。”陈太后点头道：“你如何就是不明白哀家的意义，不是哀家不肯，而是……前路过分艰巨，你会走得很辛苦。”

予恒还在思考她这句话的意义时，秋月已是反应过来，谨慎翼翼隧道：“太后是说……太子？”

小聪子咬牙道：“既然太后不准殿下报仇，就由主子去，拼了这条性命不要，也要替主子讨回公道。”

“另有一件事。”秋月接过话，“二殿下是慕贵妃所生，将来他担当皇位，只怕这大周就要改称南昭了。”

“健忘……”予恒喃喃念着这两个字，两滴温热的泪水顺着脸庞划落，他无助地看向陈太后，“皇祖母，孙儿做不到……”

“如果连母亲受冤都不管不顾，孙儿另有甚么颜面为人子。”说着，予恒“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哽咽道：“求皇祖母帮帮孙儿。”

“做不到也要做！”陈太后神采凝重隧道：“除非你不想活命了。”

“皇祖母请说。”

“退一万步说，即便皇后肯看在这十年情分上，放你一条活路，另有慕氏在，她一贯心狠手辣，是决然不会放过你的。”陈太后重重叹了口气，“与其如许痛苦的记取，倒不如健忘统统，就当甚么都不晓得。”

“你想与她们同归于尽？”陈太后嘲笑连连，“皇后临时不说，慕氏身边一向有神机营在暗中保卫，没等近身，你就已经死了。”

陈太后唇角微弯，转眼被惶恐覆盖，“你想做甚么？”?迎着她担忧的目光，予恒一字一字道：”孙儿想为母亲讨回一个公道，起码让她能够葬入皇陵。”

“废太子？”予恒惊呼一声，随即认识到不对，从速捂住嘴巴，好一会儿方才稍稍平复一些，松开双手，惊奇不定隧道：“父皇一贯心疼予怀，他又在西域一事立了那么大的功，父皇如何能够废他太子之位。”

陈太后抬手制止想要说话的秋月，驯良地望着予恒，“该说的，不该说的，哀家都已经说了，要不要走这条路，你本身决定吧。”说完这句话，她真的杜口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