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予恒走得不见人影后，秋月豁然沉下脸，也不折梅，仓促往小聪子拜别的方向走去，不过一会儿便追上小聪子，不由分辩隧道：“随我去见太后。”

“殿下……”不等秋月辩白，予恒已是超出她来到面色丢脸到几近要分裂的陈太后身前，哽咽道：“皇祖母，究竟孙儿的生母是被谁害死的，为甚么小聪子要说孙儿认贼做母？”

“主子死不敷惜，但主子……主子死不瞑目啊！”说着，小聪子重重磕了几个头，哽咽道：“这六年来，主子没有睡过一个安生觉，老是梦到主子，她死得好惨啊，太后，您就没有一次梦到过主子吗？”

小聪子浑身一颤抖，半晌，他狠命一咬牙，抬眼道：“是，大殿下应当晓得本相。”

秋月见状，上前劝道：“殿下不要如许，太后……太后这么做都是为了您好。”

予恒没理睬她的话，“姑姑如何会在这里？”

小聪子暴露几分害怕之色，强笑道：“没甚么呢，小的就是有些感慨，当年殿下刚出世时，小的还抱过殿下呢，一转眼都十年畴昔了，真是快。”

小聪子紧紧咬着牙，半晌，他低低道：“主子是被陛下赐死，而这统统都是拜皇后与贵妃所赐。”

“知不晓得不是你说了算！”陈太后愤恨地盯着他，“这几年来，哀家一再警告，不准将当年赵氏一事奉告予恒，你可倒好……”说到这里，她怒极反笑，“你如果嫌命太长，急着下去服侍赵氏，哀家必然成全你！”

“殿下如何在这里？”跟着这个突如其来的声音，一道碧色人影自树影前面翩然走出，笑吟吟地朝予恒行了一礼。

“十年工夫，在宫里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秋月感慨了一句，扬眉道：“你不消服侍梁昭仪吗？”

听到这两个字，秋月大惊，仓猝上前，果见予恒站在佛堂外，神情冷得让人惊骇。

予恒淡然道：“是我不让他们通传，若非如此，如何能听到那些话。”

予恒看着笑意盈盈的秋月，眼底掠过一丝庞大，点头道：“也没甚么，就是道贺生辰罢了。”

听到这话，秋月暗自松了一口气，笑道：“殿下，我们走吧。”

来者恰是秋月，她似笑非笑地打量着小聪子，“我刚才听你说当年，当年如何了？”

陈太后正在佛堂点灯，烛火一盏接着一盏幽幽亮起，瞧见秋月二人出去，陈太后眉头微蹙，有些不悦隧道：“你带他来做甚么？”

小聪子忍痛道：“主子说的句句都是实话，绝无半点诽谤。”他深怕予恒不信赖，举手发誓，“如有半句虚言，让主子不得好死！”

予恒面色一变，随即抬起鹿皮小靴，一脚踢在小聪子身上，厉喝道：“狗主子，竟然敢诽谤母后和姨娘，不要命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