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聪子忍着脸颊火辣辣的刺痛，叩首道：“多谢主子开恩。”

沈惜君目光在她腹部久久逗留，好一会儿方才收回，淡淡道：“是辛苦一些，但为了这个孩子，甚么都是值得的，平妃你说是不是？

赵平清恭敬隧道：“太医推算说应当是八月中旬。”

在长久的寂静后，沈惜君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平妃有孕在身，不必多礼，坐下说话。”

紫燕游移半晌，声音更加的轻微，“奴婢记得娘娘的话，奴婢担忧的是……陛下会纳璇玑公主入宫。”

赵平清嘲笑连连，冷冷道：“一个犯下弥天大错而不自知的主子，死不敷惜。”

赵平清看破她心中的迷惑，凉声道：“还记得你之前探听到的事吗？”

内监愣在那边，直至紫燕又喝斥了一声，方才回过神来，从速跪下，惶恐隧道：“主子恕罪，但是主子……主子说错了甚么？”

紫燕深知赵平清的性子，若不是极其肯定，她不会用“必然”这个词，但册封沈惜君为后……能够吗？

紫燕悄悄看了赵平清一眼，欲言又止，后者发觉到她的目光，淡然道：“如何，另有事情？”

听得这话，赵平清脸面色蓦地一冷，厉声道：“跪下！”

紫燕游移隧道：“话是不错，但奴婢担忧她会对娘娘与小皇子倒霉，不如……让奴婢送去。”

内监赔笑道：“就是，依主子说，正宫之位，非主子娘娘莫属！”

“主子服膺主子教诲！”小聪子谨慎翼翼地站起来，见赵平清递过空碗，从速上前重新盛了一碗浓白的鱼汤给她。

赵平清抿了一口，道：“你将昨儿个母后赏的两盒血燕取来。”

她的话令赵平清脚步一滞，复又持续往前走去，幽凉声音在这夏末的夜里缓缓响起，“若陛下真有这个心机，谁也禁止不了。”

紫燕稍稍一想便明白了她的企图，“娘娘要去见昌荣宗姬？”

“无妨，我这辈子最不怕的就是辛苦，再说……”她遥眺望着月色下模糊可见的长信殿，“最要担忧的人，可不是我。”

“多谢娘娘。”赵平清笨拙地在椅中落座，浅笑道：“自从娘娘回了平阳王府后，臣妾就是一向惦记取，只是碍于各种启事，未能前去看望，还请娘娘莫怪；现在看到娘娘统统安好，臣妾就放心了。”说着，她朝小聪子看了一眼，后者会心肠上前，翻开锦盒，暴露内里一排排殷红透亮的血燕。

紫燕微一思忖，道：“娘娘是指昌荣宗姬被平阳王妃逼迫小产那桩事？”

“娘娘稍等，主子这就去通禀。”宫人快步拜别，过了一会儿，他走出来恭敬隧道：“主子请娘娘出来。”

沈惜君点头道：“也就这两个月的事情，我记得分开睿王府的时候，平妃这肚子可还没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