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他的意义，夏月点头道：“不，撤诉是在一个月前。”

卫太后捻着佛珠的手一顿，眉眼间暴露惶恐之意，“你说他看破了影子的跟踪？”那些人是她亲身招揽的，没人比她更清楚他们在藏身藏匿一道上的本事，就连当年身为神机营尊者的怀恩也没法完整看破，这个天机先生……未免也太可骇了一些。

东方洄想了半晌，点头道：“儿臣没问，但看他的意义，怕是非东城十二府不成。”停顿半晌，他神采凝重隧道：“昨夜他分开时，儿子派了影子暗中尾随，想看看他在那边落脚，岂料被他发明，无功而返。”

“早做安排，自是好过临时抱佛脚。”慕千雪淡淡答了一句，转而道：“刚才小元子奉告本宫，长信殿确有一名宫女在半个多月前被赶出长信殿，启事打碎了皇后喜好的花瓶，但当时的决定仅仅是赶出长信殿遣回外务府，真正将她赶出宫的，是白明芳。”

站在她身后的东方洄点头道：“是，一字不差，儿臣承诺了彻夜给他回话，不知母后意下如何？”

卫太后不置可否地点点头，回身对东方洄道：“可否换几个城池？”

这场秋雨下了将近两日方才止歇，但天气还是阴霾，偶尔有纤细的阳光穿过厚重的云层照落在宫殿富丽的琉璃瓦上，出现一层陋劣的金光。

卫太后抬手抚过油光水油的鬓发以及插在上面的一枝白玉凤簪，悄悄道：“当然担忧，但哀家更担忧将他推到东方溯那一边。”

“天机先生……”卫太后缓缓反复着这四个字，她的目光如蒙了一道纱障，令人看不清她心中的设法，半晌，她眸光一转，落在肃立一旁的尹秋与周宁身上，“你们如何看这件事？”

卫太后微眯了眼眸，缓缓道：“如许的人，若真能站在我们这边，自是千好万好，哀家只恐……他是一把双刃剑！”

卫太后站在窗前，神采凝重地望着窗外漱漱秋雨，“他当真这么说？”

“母后不担忧他别有用心吗？”东方洄固然也方向这个挑选，但真到决择之时，免不了有些踌躇。

小元子惊诧道：“一个月？可赵昭容前几日才早产啊？”

周宁附声道：“主子也是一样的意义，天机先生固然口口声声说是为了青史留名，别无它意，但这话是至心还是冒充，谁也不敢必定。”

天亮之时，一场秋雨不期而落，浇在人身上寒凉非常，卫太后与沈惜君一样不喜菊花，以是固然现在是菊花盛开的季候，却难在宁寿宫中觅其踪迹。

“想要赢，就不能留任何一丝机遇给对方，并且……”卫太后站得有些累了，扶着尹秋的手回到椅中坐下，“非论他有如何的心机，留在身边，老是好猜也好防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