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慕千雪捻起香气锐减的梅枝，放到鼻端悄悄一嗅，“别的，人在急怒烦躁当中，很轻易做犯弊端的决定，卫文斌一案，他已经错过一次了，如果再错……你说金陵百姓会如何看他？”

“这个顾大人，成不成的好歹传句话来，如何能一声不响就走了呢。”夏月抱怨了一番，朝正在作画的慕千雪道：“公主，可要派人去追他？”

夏月不假思考地答道：“当然是扣问公主您之前交托给他的事情。”

“回太后的话，昨儿个就由差役押着分开金陵了。”见卫太后眉头深锁，尹秋安抚道：“太后别担忧，都已包办理好了，这一起上差役们会妥当照顾，不会委曲了他们。”顿一顿，她笑道：“对了，有一件丧事奴婢忘了与太后说呢。”

卫太后惊奇隧道：“是何丧事？”

“来的倒是时候。”慕千雪唇角轻扬，眸光冷酷隧道：“明日让他们一起去刑部喊冤，有多大就闹多大；热烈了这么多日，俄然冷僻下来，想必他们正不风俗着。”

尹秋将茶递到卫太后还是冰冷的手中，笑道：“太后风华正茂，与那‘老’字但是半分干系都扯不上。”

十一月二十，下起了本年的第一场雪，莹白的雪花自铅云低垂的天空飘下，一片片轻巧似鹅毛，密密落在青石铺就的地上。

“你呀，就会哄哀家高兴。”卫太后笑着抿了一口茶，抚着微烫的盏壁缓缓道：“卫虎他们如何样了？”她口中的卫虎等人，就是因圈地与强抢民女被罚的卫氏远亲。

慕千雪轻舒一口气，“只要不被戳穿，应当就是了。”

好不轻易承平了两日的东方洄因为这两件案子，再一次堕入焦头烂额当中，一个圈占地盘，一个强抢民女更殴打人至死，皆是罪证确实，只是处所官府与卫氏族人勾搭一气，才用心判他们败诉，岂料他们竟然上京告状，闹得沸沸扬扬。

十九游移隧道：“一波刚平一波又起，我担忧如许频繁的节拍会引来陛下思疑，不如晚一阵子再说？”

“好多了。”卫太后抚着柔嫩厚密的绒毯，点头道：“真是一年不如一年，哀家记得客岁可没这么怕冷，老喽！”

第一百六十二章　冬雪

一朵牡丹在慕千雪笔下成形，盛开在这酷寒夏季，“为甚么要追？”

十九眼皮微微一跳，“荣王与安王？”

有冷风灌进，令盆中正烧着的银炭闪了几闪，十九排闼出去，垂目道：“公主，他们到了。”

十九低头细细思考着她的话，很久，她抬眼道：“我懂了，我会照你的意义去做。”

“顾长风不是一个没有交代的人，不留一句话而拜别，启事只要一个，就是他已经压服了周帝。”慕千雪自双耳方瓶中取了一枝侍女今晨方才采摘来的腊梅，移到胡蝶中间，后者闻到花香，立即扇翅飞到梅花上，如饥似渴地吸允着花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