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言重了，独空不过一介小民，自当尊敬公主与王上。”独空仍旧垂着头，心中嘲笑更甚。

“五毒教给的竟是假解药，现在都督府倒下的人更多，本日更是接到都护府竟也皆是人倒马死的动静，一月以内如果再不能将此事措置好，都护府便上奏长安出兵苗疆，届时，只怕王都不保。”赤索里在朝堂碰到的统统困难几近都会与独空说，等候独空能给他想出个绝好的应对之法，或者给他卜出一个好的卦象，让他能够心安些，此时他得不到“魇将返来”这四字之解，便等候着独空能从其他事情上给他点解，“大巫师，对于此事，你有何应对之法，另有……这是不是你说的‘魇’？”

“坐了坐了。”赤索里走到独空劈面，石案的另一侧，在摆放在地的圆蒲团上双膝并拢，跪坐下身，冲独空摆了摆手，独空便重新落座。

晓得当年那件事情的人，已经全都死了！

赤索里没再禁止碧曼的在理取闹，倒是回身的时候眼底一抹恶毒闪逝。

“魇将返来。”独空将掐过香头的手浸入右边铜鼎的水中，声音冷酷得如同巫神殿外扑飞的冬雪。

在全部苗疆，赤索里独一尊敬也独一信赖的人就是独空，这个比他整整小二十五岁轻淡得好似不存在于世的男人，只因他卜算出的卦象，从未出错，的确就像是能精确无误地预感运气普通，就仿佛是神明将他赐给王都普通，以是他不顾世人反对，废了上一任大巫师，将他奉作王都乃至全部苗疆的大巫师，第一大巫师！

只见一道美丽的红色身影冲到赤索内里前，一脚踹翻了独空面前的长石案，石案上的铜鼎银盘瞬息叮当翻倒在地，混着白灰的净水洒了独空一身，独空面上不起一丝波澜，只是恭恭敬敬地站起家，垂首对着来人恭恭敬敬道一声，“独空见过公主。”

“王上还是一如既往地想要先听听独空对王上心机的推断。”独空将两手重放在双膝上，迎着赤索里的目光，轻淡的声音在冰冷的殿内悄悄回荡，“王上想要看看这已是百年不遇的连日大雪究竟有何征象，不知独空猜得可对？”

“暗处的朋友，冰雪寒天夜，偷听这么久可感觉冷？可要下来与独空坐下喝杯热茶？”独空将翻倒的石案扶正，将翻落了一地的东西一样样渐渐捡起放到石案上，俄然头也不抬地淡然道。

最后一次卜算也用完了，有些人，就不必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