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得当年那件事情的人，已经全都死了！

“我阿爹的心机岂是你能猜的！？”碧曼现在火气极大，又在翻倒了一地的东西上踢了几脚，指着独空的鼻子骂道，“我阿爹是苗疆的懦夫，是大豪杰，我阿爹向来不会惊骇甚么！就算是长安出兵攻打我苗疆，我阿爹也不会怕！我苗疆有的是懦夫！不像你，软绵绵连把刀都握不住！如果不是我阿爹给你身份职位，你现在甚么都不是！”

呵，若他方才再持续往下说，只怕便不是被公主指着鼻尖欺侮，而是被他腰间的长刀断了脑袋。

“尽忠于王上是独空的职责，更是独空的幸运。”独空用心将头垂得更低。

“知我心者，莫过大巫师。”听着独空的话，赤索里眸中才泛上的阴桀又垂垂消逝，对独空的赏识与信赖又多了一分，将心底的不安一并在独空面前揭示了出来，“这三日不断不歇的大雪，总让我感觉心中不安得很，并且这些日子，我老是睡不好，半夜老是会被恶梦惊醒，心突突地跳，总感觉，会有甚么事情要产生普通。”

他所梦到的各种，是永久也不能奉告别人的。

“王上，您所惊骇的，并不但仅是长安向苗疆出兵一事，独空说得可对？”

“坐了坐了。”赤索里走到独空劈面，石案的另一侧，在摆放在地的圆蒲团上双膝并拢，跪坐下身，冲独空摆了摆手，独空便重新落座。

“神明之意，还需王上自行推断，请恕独空无可奉告。”独空的声音凉凉冷冷的，涓滴不因赤索里是苗王便气弱几分，而赤索里清楚独空的脾气，能相告，他天然会相告，而他若说无可奉告，便真的只能他自行推断，并且苗疆统统人坚信神明，坚信神明之意不成泄漏，这是统统卜算之人所顺从的，而一旦泄漏神明之意，必将为卜算之人招来噩运抑或杀身之祸。

赤索里放在膝上已然皱纹横生的手颤了颤，紧紧抓着本身的膝盖，目光果断，声音沉哑道：“卜……我的吧。”

赤索里再一次震惊，紧紧盯着独空的眼睛，恍忽在他眼里看到了恶毒，以及他仿佛没有说完的话，他仿佛听到独空冷得不能再冷的声音，您惊骇的，另有您曾经做过的事情！

赤索里的眼神渐突变得涣散，刹时又变得复苏，答道：“梦中事我一贯记不住，大巫师该当晓得的。”

“阿爹！”碧曼不平气，顿脚。

“大巫师，为何不燃炭火？我感觉这巫神殿冷得彻骨啊……”俄然，殿门处传来男人降落且略显衰老的声音，入目，是一名肩披狐毛大氅浑身白雪的男人。

独空见到男人，不疾不徐地原地站起家，向男人微微垂首，恭敬道：“独空见过我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