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他的行动很快,并且手指极其工致,半碗粥的工夫已经为她梳好百花分肖髻,然后抬手拾起嫁妆盒中的那支金步摇,斜斜插进她的发髻里。
再联络他写下的那则短话本,以及话本里切确烦复的关于她房间的描述……
明显是一番善解人意的说辞,但不知为何,由他说来,却让唐娇感遭到了深深的压力。
“……”唐娇一边喝粥,一边将目光扫向桌角的那张黄铜镜子,试图从镜子里看到他的长相。
“别动。”另一只手按住了唐娇的肩膀,他说,“你用饭,我帮你梳头。”
对这三人,唐娇内心没有任何一丝怜悯,且不说以他们三人明天的模样看来,显是杀人惯犯,就说齐国当今的法律就已经明言规定,夜无端入人家者,杀之无罪,她就算是直接把他们三个杀了,官府也只能送她张“勇斗暴徒”的横幅,不能判她有罪。
“呜呜呜!”一个古怪的声音从她背后收回,唐娇迷惑的转过身去,然后一口水就这么喷了出来。
“没,没有。”唐娇吓了一跳,仓猝把勺子里的粥往嘴里送,只是握勺的手有点颤栗。
他的行动轻柔而又谨慎翼翼,就仿佛在擦拭一件传国之宝,偶尔之间,略显粗糙的指腹还会刮过唐娇的脸颊,一股陌生的,肃杀的,男人的气味,劈面而来。
唐娇看着这只盆,半晌说不出话来。
唐娇无声的侧过甚,看着床边,那边已经没了阿谁男人的踪迹,只剩一张高背直立木椅静肃立在那边。
看模样,清楚是明天夜里想要入室杀人的歹人,他们果如跟踪狂所说,被种在了院子里,只暴露头和右手,三小我嘴里都塞着碎布,眼上也都蒙着黑布,而右手手腕上都割开了一条藐小的血线,手腕上面还放着一只小碗,内里都盛了半碗多血。
不在沉默中灭亡就在沉默中发作,唐娇很想开口对他说,夜深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吧!但是话到嘴边,想起那三个存亡不知的杀人犯,她就一个寒噤,硬生生把这话给吞了归去。
许是因为夜里折腾得累了,唐娇眯了一会,竟然睡了畴昔,待她再次展开眼,晨光已经照进窗台,一朵桃花盘曲横斜过窗外,上头停着一只小鸟,时而啄食着花朵,时而收回动听的叫声。
唐娇:“……”
听完他这番话,唐娇仅剩的那点睡意都消逝了,整小我从鼻尖开端沁出盗汗。
菜倒不是甚么丰厚好菜,一碟腌萝卜干,一碟凉拌京彩,一碟桂花奶糕,红的绿的都有,香的甜的都有,再加上一碗熬得稠稠的鸡丝粥,这场景不是做梦也胜似做梦了。
“睡不着吗?”男人的声音俄然在夜色中响起,“需求我陪你说说话吗?”
“……为甚么要这么做呢?”唐娇更觉迷惑,“明天还要把他们挖出来送官,多费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