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娇点点头，重新伸出筷子，颤栗的筷子好不轻易夹住块鱼，送到暮蟾宫碗里，她忍不住笑靥如花，昂首对他道：“好处收了，现在能够说了吧？”

“这事说来话长。”暮蟾宫用扇子指了指中间的饭庄，笑眯眯的说，“我把故事说给你听，跟你换条鱼吃行么？”

暮蟾宫懂了，看来太子的人马已经跟她打仗过了，并且留下了极坏的印象，当下扶着膝盖站起来，言辞诚心的对石娘子道：“我们不买，换能够吗？”

秀才碰到兵，有理说不清，更何况是碰到杀人犯，暮蟾宫压力很大。

“明天就到这里吧。”暮蟾宫看了看天气，“归去吧，下次再来。”

唐娇的手仍然没好，她吃力的夹了一筷子鱼，手一抖，鲜白鱼肉掉回盘子里。

“醉卧美人膝，醒掌杀人权的日子，老夫已经腻味了。”铜面具后，一双如鹰似狼的眸子朝世人扫来，“美人唤她削土豆，美酒拿来洗靴子，焦尾琴劈了烧火，汗血马宰了烤肉……如许的事情老夫都已经干过了。”

那灰衣女子点点头，又指了指唐娇手里的黄纸。

“最美的脸谱，最高贵的脸谱。”暮蟾宫缓缓道，“以及最丑的脸谱。”

唐娇掰动手指，一个个猜畴昔：“想当名臣？想灿烂门楣？想娶天下第一美人？或者本身当天下第一美人？算了算了，猜不出来，归正不管你想干甚么，我都帮你。”

“你弑兄上位，他弑你上位，在老夫看来，你们两个可没甚么不同。”白老爷子仍未转头，仿佛身外统统都比不上他手里那张脸谱，他淡淡道，“你们两个都是无情之人，就别想着拿豪情打动老夫了。”

唐棣闻言，眼角抽搐道：“白叔，你可别被那小牲口给利诱了，他也就大要上恭谦，背后里恶毒得很！拉拢，暗害，漫衍谎言，为了夺朕这位子，他甚么都干得出来！您转头看看朕，看看朕现在都被他折磨成甚么模样了！”

“甚么脸谱？”唐娇奇道。

“呵呵，要老夫的时候就喊叔，不要老夫的时候就喊死老头子。”白老爷子头也不回的笑道，“这一点，阿离那孩子做得比你标致，他一过来，就流着眼泪，抱着老夫的腿，喊老夫爷爷。”

暮蟾宫和唐娇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无法。

阿离是太子的奶名，他大名是唐离忧。

只见一名灰衣女子举着斧头从内里追出来。

“甚么东西？”饭庄内，唐娇单手支着脸，满脸猎奇。

石娘子脚步不断的朝着义庄的方向走去，由始至终，都没有转头。

唐娇昂首看着面前的牌匾，喃喃道：“最美的脸谱就在这里？”

屋子正中心，摆放着一只蒲团，一名白叟背对他们坐着，虽老却不佝偻，脊背笔挺，仿佛青松，人来了也没昂首，仍低头抚摩动手中脸谱，顾恤的姿势如同将军抚摩战甲，白叟抚摩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