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绍道：“想我秦汉唐荣光、万国来朝，‘中国’一向是四方神驰的强大文明国度，号天下之大莫非王土，本日竟沦落至厮！但愿有一天我国能重振旗鼓，规复往昔的荣光。”

“恰是，不过前面另有节镇重城戍守，为前沿据点。”周端道，“定州不就在周军手里。”

当下便叫祁州处所官吏带路，前锋军先行，雄师跟着前面渡河。只要一道没多宽的桥，两万人带着辎重当天是没法全数渡河的，郭绍又只得命令在河边安营扎寨等候。

但郭绍并不活力拿周端如何，反而一副谦善的模样，猎奇问道：“莫非汉人不是最多的？”

“不言自明。”周端毫不客气道，“郭将军乃天子麾下大将，莫非不知为何周朝天子的威名为何那么大？他敢和辽国打，就是以弱击强。想那高平之战，辽国人杨衮率偏师五万、加上北汉军，便比周甲士多了；饶是如此周天子还打到了晋阳……此次北伐，周朝统共堪战的精锐才十几万，再也变不出更多了，没人、国力更养不起；而辽国控弦百万。大周天子敢打击，这便是威名与强势。”

“难怪枢密院叫我们‘巡边’，选了祁州。”郭绍这时才恍然道，“我之前内心也有点迷惑，甚么祁州仿佛不太驰名、没传闻过，怎会恰好选这处所，本来是滹沱河之故！遵循先生所言，最北的拒马河在辽人手里，那这滹沱河倒成了河北防地的前沿了。”

他与周端方说得鼓起，刚才被打岔了，便再次提起话题，想多听听文官的观点。他便随口道，“外寇于东北鼓起，中原失了幽云，只要靠这点樊篱防备，幸亏我们人多……”

下午，祁州刺史来到中军拜见，点头哈腰非常恭敬。郭绍挂的官职有节度使一职，上面另有防备使、团练使，然后才是刺史级别，论品级实在比祁州刺史高几级。

这时，李处耘策马前来，说道：“这河上没桥，得派人去祁州找处所刺史，叫他们拿东西来搭建浮桥，雄师才好过河。”

前面的宋王朝，一向被动挨揍，底子有力节制四周各个部落的轮番崛起，便是处在那种挡都挡不住的潮流下……契丹、女真轮番称霸，厥后蒙前人乃至洗劫天下，大抵都得怪中原王朝在这期间对局面无能为力；不然那么多游牧民族是没有机遇和空间崛起的，没有生长空间天然没法坐大。

周端这家伙能把北方的环境说得清楚，恐怕是读过很多普通人见不到的册本，那世家大族出来的人，就算自家贫困，仿佛能够到族中亲戚家借阅，公然是比普通人多几分见地。左攸在中间侧耳听着，没有言语，估计他就搞不清楚这些玩意，脸上很有些恋慕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