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着不说话,还是挨骂。
老夫人见了就来气,还得忍着,对沐大太太道,“染儿的事,她晓得错了,三天前,竟一时想不开,要以死赔罪,就着馒头,咽下半根绣花针,所幸是命大,被人发明救了返来,只是伤了嗓子,现在还说不得话。”
沐大太太没说话,站在她身后的丫环嘴快道,“太医说了,起码要两万两呢。”
清韵紧咬了下牙关,她长这么大,宿世连父母都没有跪过,现在倒是要跪一个毫无干系的老妇人了。
她没有说话,那边老夫人又拍桌子了。
说到最后,竟是一抹自嘲的笑,她又扫了大夫人一眼,用眸底余光弥补了一句:做嫡母的这么不懂事,难怪得不了伯爷的欢心了。
就冲她那薄脸皮,在伯府铁定是混不开了。
此言一出,饶是老夫人也倒抽了一口气。
她望着清韵。
话题饶啊饶,最后还是绕到补偿题目上。
想到女儿下颚的伤疤,悲伤的整日以泪洗面,她就怒不成抑。
不是她有阿谁美意,而是清韵咳的她实在心慌。
衣裳布料还拼集,只是她病了半个月,又长年住在佛堂,吃的菜极少有荤腥,以是身形肥胖,撑不起衣裳来。
沐大太太坐正了,神采不愠,甚么叫她想如何样,说的好似她胡搅蛮缠普通,“我只要染儿规复如初!”
大夫人坐在一旁,眸底有嘲笑,许是被气大了,她说话也直的短长,“说来讲去,还不就是为了银子吗?”
没跪,挨骂。
清韵没辄,嘴微微伸开,“不是我……。”
清韵低着头,掩去眸底的鄙夷之色。
清韵跪了下去,屋子里铺着锦毯,不冷,就是跪的难受。
嘴角划过一抹耻笑,仿佛在讽刺沐大太太掉进了钱眼里。
她瞧见了清韵的绣花鞋。
另有,清韵疼成如许,她体贴她,最是能表现她这个做嫡母的刻薄漂亮。
清韵内心窝囊,却又不能不照做,她已经“做错”了事了,再违逆长辈,不听话,只怕奖惩会更重。
沐大太太看了老夫人一眼,嘴角划过一抹嘲弄的笑。
另有大夫人,清韵的娘江氏都死了快十五年了,还叫伯爷心心念念,这对大夫人来讲是最大的热诚。
可她是长辈,能随便打小辈吗,忍无可忍,也要忍了,这笔账她记取呢。
她倒是喊的出口,该赔罪的不是我,是你的女儿!
才吐了三个字,好了,喉咙发痒,当即忍不住咳嗽了起来。
在她面前冒充体贴,惺惺作态,把谁当傻子乱来呢。
她陪着伯爷十五年,还没能挤掉江氏在伯爷心底的职位,一个大活人,连个死人都争不过,另有脸活在这世上,这脸皮还真是够丰富的。
可清韵却神采泛白,她感遭到有好几道凌厉的眼神望着她,恨不得将她剥皮卸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