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诀顿时觉着一腔美意都喂了狗,看向宋予夺的目光也多了些绝望,他倒没再开口多言,直接翻身上马,走人了。
她站在这里半句话没说,竟然都能被顾诀给迁怒了,委实是冤得很。对此她也不便辩驳甚么,只是又挣了挣手,想要跟宋予夺撇开。
西市这边沿街的摊贩极多,一派热烈气象,沈瑜并不急着归去,干脆就慢悠悠地闲逛着。
沈瑜沉默了会儿,忍不住提示道:“我今早出门前,与你还是一道用的饭,到现在也不过是几个时候罢了。”
“那些事早就过了,不提也罢。”宋予夺的目光在大街上来交常常的百姓身上掠过,沉声道,“若边关复兴战事,需求我,那我会披坚执锐,万死不辞。可现在这勾心斗角的朝局,我倒是半点不想沾手的。”
“平远,你倒是安逸得很。”
可宋予夺三两步就又赶了上来,他悄悄地扯了下沈瑜的衣袖,而后道:“我并非成心欺瞒,只是我需求这伤,来当个保护。不然当初皇上想让我来统领禁军之时,该拿甚么由头来回绝?”
沈瑜的手腕被不轻不重地握着,试图挣开,未果,便垂下眼看着衣裳上的绣纹。
书房与会客堂是通着的,门虽关了,可却仍旧能模糊约约地听到说话声。
只不过以她对宋予夺的体味,恐怕顾诀此番又要绝望了。
宋予夺天然不必顾忌娄兴这么个纨绔,可李掌柜就分歧了。如果娄兴成心难堪, 老是能寻着下黑手的机会的。
宋予夺神采如常,“我在家中闲得无事,又俄然有些想见你,便过来了。”
宋予夺并没同她辩论,只低低地笑了声。
“由着他去。”
“这顾将军倒也是一番美意。”沈瑜掸了掸衣袖,随他向前走去,又问道,“说来我也有些猎奇,你为何不肯再回朝去?”
及至要出西市时,竟刚巧遇见了已是禁军统领的顾诀。
顾诀神采庞大地看向宋予夺,乍一看像是羡慕,可却又带了两分“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因着这横生的枝节,沈瑜也没了甚么兴趣,归去以后没再跟宋予夺对弈打发时候,而是去了书房。
宋予夺道:“我还是清楚娄兴的脾气的, 他做不出这类蠢事。再者……”他顿了顿, 并没把话说完,只是又向沈瑜道, “你放心。”
听了她这话,宋予夺本来冷酷的神采一缓,又悄悄地握了握她的掌心,方才松开来了。
在这听音茶馆又耗了小半个时候,宋予璇起家要回府去,沈瑜与宋予夺送了她,便也结伴回家去了。
第100章
宋予璇见自家兄长就跟没瞥见自个儿似的,又是无法,又是好笑, “大哥,这一时倒是出气了,可这位娄公子只怕是要记恨上你了。”
宋予夺借着衣袖的讳饰,手上没干闲事,口头的话倒是正儿八经的,“你是晓得的,我腿伤有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