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码在这件事上,皇上与大皇子一脉,是能够抛清干系的。
第 102 章
沈瑜还欲再说,可却有丫环端了个烛台进了门,摸索着问了句:“将军?”
以是他哑忍半年,终究还是挑选了返来。
出乎料想,宋予夺竟摇了点头:“我也不知。”
她正对着新茶发楞的时候,西府那边却来了人,说是老夫人请她走一趟。
“是,”宋予夺在皇上面前搬出来的都是一套子虚的说辞,他从未向任何人提起过此事,现在却在沈瑜面前松了口,“不过为了让他们信赖,另有很多旁的捐躯……不提也罢。”
“是,”宋予夺顿了顿,低声道,“我在西域边关耗了那么些年,护着那边的百姓,我不能因着一己私愤,就对那些百姓刀刃相向。”
按理说,这类时候再问下去, 未免有些不近情面。可这件事又实在非同小可, 沈瑜做不到熟视无睹, 以是只好又挑了话头。
朝堂之上吵着,百姓们闲得无趣,也经常会群情起来此事,嗅觉灵敏的商贾,更是不时盯着。沈瑜还听人提过一句,说宋家三爷那边乃至都开端有所筹办了。
这话,已是大不敬,若真传出去,只怕宋家高低都会被带累。宋予夺肯对沈瑜说如许的话,已是全然信赖。
宋予夺是个保全大局的人,以是就算晓得当年旧事的本相,也不能做甚么。
他与慎王私交甚笃,此番也没有抛清干系,仍旧是该如何来往就如何来往,乃至还应了慎王的邀约,到牧山围场小住,打猎去了。
现在再添上个“敏感多疑”,的确是要了命了。
乍听闻这件事情的时候,沈瑜内心的惶恐溢于言表,可大抵是被宋予夺安静的态度给传染了,她很快就又安静下来。过了段时候,乃至都很少再想起。
在这群“明哲保身”的人中,宋予夺算得上是矗立独行了。
沈瑜还惦记取方才的事情,并没分神重视旁的,只随口道:“好。”
沈瑜在宫中呆了十年风景, 自问看得也很多, 可却从没像现在这般, 认识到何为“帝王心性”。
毕竟,另有薄太后在呢。
如果背叛,那害的是布衣百姓。而回京以后,他也未曾对皇上动过甚么杀念,毕竟如果一个不谨慎,便会带着全部宋家万劫不复。
便是她再如何高瞻远瞩,想来也没推测会有本日。
宋予夺早些年杀伐定夺,东风对劲之时,觉着本身无所不能。而这件事就像是锉刀,磨去了他的意气与锋芒,让他成了现在这模样。
沈瑜只觉着嗓子发紧,缓缓地说:“可你到最后并没这么做。”
沈瑜沉默好久, 方才从那股子震惊中脱出,随即又认识到另一点蹊跷之处,硬着头皮问道:“若当年之事是皇上表示陈伺办的, 那三年前你遇害, 又是谁的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