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杜若当真地答复。

兰先生走到了床边，摸了摸杜若滚烫的脑袋，俄然扬起手来，一巴掌打醒了杜若。

“若梅……”

许若梅已将她的仓促看了个清楚，她暗笑了声，冷静扶着兰先生退下了酒宴，一起来到了配房当中。

“我是废人……我是废人……我是废人……”

火红的喜字到处皆是，这是谁家的洞房，又是那个的良宵？

“夫子……”杜若想伸手覆在她的手背上，却发明本身底子做不到这最简朴的事，袖中一片空空，那里有她的手？

“只要先生叮咛，我定从之！”杜若又恭敬地对着兰先生一拜。

“洞房花烛夜……”杜若喃喃念了一句，心头蓦地炽热了起来，这个词无疑是人间最旖旎的词。

杜若身穿一袭大红喜服，踏入了这间喜房，脑海当中，一片空缺，不知本身从那里而来，这又是筹办做甚么？

“阿若――！”身下，响起的是商青黛的惊呼。

“药？”

许若梅双颊酡红，兀自带着七分酒色，本来还不感觉她美艳动听，可现下一看，已足以一世难忘。

“别人我不知，也不想晓得，我只想你晓得……”兰先生俄然从榻上翻身坐起，将许若梅扯入了怀中，“我碰到了心上人了，若梅。”

临淮许氏，以医传家，一脉相传银针十八法，医术甚是高深。

杜若泪然点头，直起了身子，凄声道：“夫子，我没手了，我是个废人了，我……我是个废人了！”

杜若缓缓走近喜帐，晃了晃脑袋，想确认本身是梦，还是醒？

“在南疆，如果碰到了心仪的人，你知不晓得我们会做甚么？”兰先生俄然开口一问。

“嗯。”兰先生微微点头。

“傻瓜，”商青黛又躺了下去，勾住了她的颈子，“再靠近我些。”

杜若心跳如擂，乖乖地走近了她，“是，夫子……”

“有……有劳了……”兰先生慌乱地应了一句。

杜若从恶梦中惊醒过来，浑身盗汗的她顾不得颊上的火辣辣，下认识地举起双手，几次瞧了又瞧――手还在，还在，只是……右手小指已经不见了。

“话别说那么快，到时可别悔怨。”兰先生冷冷说完，走近商青黛，细心看了看她的气色，“经脉初接，她得躺上一年方才气够下床，我夙来不喜服侍人，小丫头，你……”

“还好……还好……我不是废人……”杜若喜极而泣，又想起了夫子，她赶紧从榻上翻下，跌跌撞撞地扑到了商青黛床侧，伸指探上她的脉息，感遭到了那有了朝气的脉息，她含泪笑道，“夫子不会有事了……不会有事了……”

“嗯！”

山洞当中，反响着杜若的梦话之声，一句一句，无助而惊骇。

杜若回过神来，赶紧回身对着兰先生蓦地跪了下去，重重叩了三下头，喜声道：“感谢先生拯救之恩，我代夫子，一并感谢你。”说着，又忍不住叩了三下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