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令仪却未再说话，她收回眼朝外头走去，口中是跟着淡淡一句：“走吧。”

早晓得还不如不来，里头这些人本就没安甚么美意。

林氏见此面上便又漾开了一个笑，她重新坐回了软塌上，低垂着一双慈悲和顺目，口中是一句：“你明白就好。”

…

霍令德心下免不得有些动容，她朝林氏那处又依偎了几分，跟着是问道：“今次之事，母亲筹算如何做？”

那位说得是谁，霍令仪自是晓得…

“我如果帮你，岂不是打了我们老夫人的脸？”

林氏看着她这幅模样终归不忍，她悄悄叹了口气，而后是伸手把霍令德揽在怀中，口中是持续说道：“傻丫头，你那长姐可不是个好捉弄的，你绝对不能让别人猜透你的设法，若不然就连母亲也护不住你。”

她这话说完，是又与知秋发了话：“去小厨房把先前煨着的雪梨川贝汤端出去。”

霍令仪见到她这幅模样才收回眼神，她不再看人径直打了帘子朝里头走去。

林氏见此端倪渐平，也就未再多言。

“那李家…”

船上这几日，她一向拘于船舱当中，偶尔出来也不过是在这船头透通风。就如陆机所说，这船上的人的确未几，除了那位船夫和厨娘，就连陆机也不常呈现…更不必说那人了。只是霍令仪却晓得，这船上的每一到处所只怕都隐着人。

悠长以往――

林氏夙来端庄的面庞此时已是一片暗沉，连带着声线也低了很多：“紧着你的嘴，出去守着。”

杜若折着眉心轻声说道：“郡主…”

霍令仪想到这便坐直了身子，她看着灯火下的许氏，倒是过了好一会工夫才开了口：“母妃，您恨祖母吗？”

…

屋中一片喧闹，母女两人相拥在一道，谁也未曾说话。

…

比起以往，郡主的性子更加沉着，也更加沉着。

这燕都城中只怕早就忘了他们信王府另有个信王妃。

霍令仪闻言是点了点头…

只是再闲适的话从他的口中出来还是变了个模样，不过也充足让陆机惊奇了。

待这话说完，她便让初拂把人扶了起来，而后是从本身的腕上褪了个碧玉镯替人给戴上了：“这是我给你的添妆，好好收着，今后如有甚么委曲便与我来讲。”

“已被移去王妃那处了…”

林氏！

她接过怀宁手中的帖子重新翻看了一眼，的确是郑福盈的笔迹。霍令仪记得宿世的时候，郑福盈也给她送过一样的帖子，只是那会她心中郁郁自是不肯见人，没想到隔几日这燕都城便传出她霍令仪不敢见人的名声。

连翘低低应了一声“是…”

林氏眉心舒展，袖下的手悄悄敲着案面，霍令仪本日究竟是偶然，还是心中早就有了章程？如果后者，这么多年，她还当真是藐视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