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亲母冷淡,对太子的打击还是很大的。再者说,皇后到底是执掌凤印的一国之母,固然家属权势微小,但到底能庇护儿子稳稳铛铛做上太子之位,太子所获得的宫中动静也大多是来自于她。不管从亲情来讲,还是从实惠来讲,太子都不能忍耐皇后的讨厌。
沈淳想起太子去三晋途中那莫名其妙的天降巨石,点头道:“恰是这个意义。颖王现在连连被皇上斥责,要防着他恼羞成怒暗下杀手。”
沈栗听到动静急仓促跑去东宫:“殿下为何要去送亲?教鸿胪寺与北狄人磨去,他们会让步的。”
北狄使者也未期望能教天子出行。盛人的天子是属蜘蛛的,无事便趴在网中,偶尔能到国土中巡幸一番都是少见的。大臣们能同意天子与外族人的首级打仗的时候,只在战役中:或是天子亲征,或是献俘之时。
沈淳便皱了皱眉,大管家不会无事滋扰:“出去。”
沈淳点头:“多数如此。”
王妃呆坐一会儿,贴身侍女过来悄悄奉告:“王爷往何夫人那边去了。”
转过天,北狄使臣便要求觐见天子。
岂有此理!做决定的又不是我,偏拿本王做替罪羊!
两边就此事辩论好久,仍无成果。大臣们是绝对不会放天子前去的,北狄又嫌弃晋王与宁王身份不敷。
“太子殿下还年青,不免暴躁些。颖王又一向虎视眈眈,令殿下不安。”沈淳淡然道:“倒是太子此次出行,但是要你随行?”
“你现在通北狄语,又是太子信得过的,皇上自会同意。”沈淳叮嘱道:“和亲既是政事,又非政事。你现在不筹算出头建功,旁的放松些便也罢了,但要服膺谨慎谨慎几个字,细心太子殿下安然。”
王妃吓了一跳。她性子和软,现在也只会道“王爷息怒”。
钱博彦启奏:“皇上,这北狄人桀骜不驯,清楚仍有叵测之心。此非我盛国缔盟之心不诚,乃北狄和亲之意有假。”
何密坐直身材,细心问:“你方才说,他动心了?”
“夫人?”王妃顿时回了魂,嘲笑道:“不过是个侍妾,也敢称夫人?”
深吸一口气,颖王失神道:“本王与太子早撕破了脸,今后如果他即位,本王岂不是要成第二个湘王?”
沈栗点头道:“殿下确有此意。名单报上去,还要看皇上的意义。”
邵英不悦道:“如何,你们这是想要朕亲身送女儿出嫁吗?”
太子欣然道:“便算是吾为易薇最后尽一次兄长的任务吧。今后她便是北狄人的阏氏,而吾是盛国人的太子……”
“侯爷,”大管家急仓促道:“大少夫人分娩了。”
“不可!”封棋想都没想,立时点头。大臣们也七嘴八舌相劝。
径直分开。
北狄使者道:“贵国公主下嫁我国大汗,为了表示尊敬,我国大汗筹办亲身前去边疆集松相迎。再者,你我两国还要在集松会盟,贵国仅仅派一名赋闲的王爷前去,未免过分儿戏。倒令我等思疑莫贵国会盟的诚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