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衣少年猝不及防,被风沙呛了个正着,连裹头的黑巾都被吹掉了,赶紧用身材死死顶住把栓上。
“那你爹让她进城了吗?”
“那就是图财了,你想杀了我,好冒充我去担当我爹的财产。”
“你明白个啥!”韩安然瞪了他一眼,解释道:“要晓得那但是五个大唐逃犯逃卒的人头,不包含瀚海上的胡匪和那些在我大唐犯过事的胡人,也就是说不能随便砍几颗人头滥竽充数。”
“头发留太长轻易生虱子,不如剃掉。”
“你才是和尚呢。”灰衣少年俯身摘下皮裘少年的帽子,猎奇地把玩起来。
这个故事有点诡异,灰衣少年不想再听,冷冷地问:“讲完了?”
“你们父子不死,我如何做韩安然。”
疯子明显为活命试图迟延时候,不过讲的这个故事挺吸惹人,灰衣少年暗自发笑,但嘴上却问道:“再厥后呢。”
灰衣少年抬起胳膊,摸着剃掉以后不大风俗的头,反问道:“韩安然,你不感觉我们很像吗?”
“你阿谁奴婢是够蠢的,厥后呢。”
“这是我的事,与你无关。”
“再厥后呢。”
甚么浓眉大眼?
灰衣少年直勾勾的盯着他,跟不上他那腾跃的思惟。
难怪叶勒城里的人都叫他“韩三疯”,难怪他家奴婢都在背后叫他“疯少爷”。
韩安然微微一笑,不缓不慢地说:“过了一年,我都把那事给忘了。俄然有一天,一个十三四岁的娃,举着一卷海捕布告跪在城门口。身边搁着五颗人头,另有一些能证明人头身份的腰牌、刀盾和弓箭之类的东西。”
“担忧我跑?”
韩安然感慨道:“何况杀人轻易,想活下来却很难。”
“十六,比你大一岁。”
灰衣少年醍醐灌般反应过来,沉吟道:“想凑够五颗人头,少说也要杀五十个胡匪。”
“你们不但要杀我,也想杀我爹!”
“那是五年前的八月,我刚随我爹从龟疏来叶勒,一个胡商说有人抓了一窝狼崽,我很猎奇,想买来养着玩玩,看可否顺服,便叫上李二出城去寻。成果赶上个边军逃卒,他带着个比我大点的娃,洁净利落地把我和李二给绑了。”
“没呢,另有大结局,这个大结局跟你也有点干系。”
甚么小三?
“咦,你不说我真没在乎,是有那么点像,不过也只是有那么点像。”
“你们这是筹算玩谍战?”
韩安然很当真很严厉地确认道:“她不但是敢杀人,并且很会杀人。”
“你爹天然能看出来,毕竟你是他儿子,但死人是不会说话的。”
战时,这里是大唐与吐蕃、大食各部雄师厮杀的疆场。
韩安然轻叹口气,凝重地说:“我不但是认出了她,也认出她身边的一颗人头。厥后去识别人头的一个校尉也认出来了,竟是阿谁逃卒的,也就是她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