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中两人上前。
翌日,初晨浓雾起,不过辰时便散去。
位于光德坊长宁大街上的京兆府门口,当值的衙役百无聊赖地缩在阴凉处打着哈欠。
实在不是他不肯写,而是这婚约,先有摄政王打号召,厥后摄政王身边的幕僚也特地来讲了一趟,话里话外的都是宋家经此以后只怕会再进一步,你若不想获咎这清流的中流砥柱,还是别动这婚约。
日头愈发晒得紧,知了儿趴在树上呱噪地叫喊着。
他倏而一颤,一拍脑袋,回身就急仓促去写折子!
纪澜抱着胳膊站在他劈面,撇嘴:“我都说了是殿下的叮咛,你非不信。好了,现在殿下亲身来了,这消弭婚约的折子,你到底写还是不写?”
衙差是熟谙纪澜的,忙又叉了叉手,道:“回纪学士,说是宋产业堂上告安然郡主于数日前绑架了宋家二公子,将其殴打后丢去了玉真观,企图以此歪曲宋家公子明净,以是京兆府的法曹参军就带人追到了我们衙门口,将郡主带走了。”
抬昂首对上那双无情无念无喜无悲的眼,后背倏而一寒。
“请府尹出来发言!那玉真观乃是个逼良为娼拐买无辜少女的反叛之地!为何官府却秘而不宣!莫非是官官相卫,欺瞒我们百姓不成!”
几个衙役昂首一看!
眼下有了更好玩的热烈,立时将本身该干的事儿放弃脑后。
谨慎地觑了眼慢缓拨动念珠的裴洛意,笑道:“这,这婚约,怕是得呈奏贤人……”
虽语气寡淡,可纪澜却眼眶一瞪——啊啊啊!殿下活力了?是活力了吧?啊!真的活力了!有好戏看了!
裴洛意已握住念珠,淡冷开口,“赵大人,孤本日前来,并非与你相商。宋家之名,不配苏家之功,宋沛河更非安然良配。宋家缘何不肯退婚,你心知肚明,不必与孤打草率眼。”
纪澜却顿时双眼发亮!
拔腿就跑!
垂下头,恭谨谨慎道:“殿下恕罪,下官实在是忙忘了。怎地还劳动殿下为此等小事特地出宫?派小我给下官传个话便是。”
“天下脚下,身为父母官竟敢如此欺上瞒下!刘全,你出来!”
裴洛意脚下一顿。
那衙差一愣——郡主不是我们衙门的人,这也轮不着我们管啊!
“你所行之事,孤不会究查。写了折子,明日递去东宫。”裴洛意并不等他解释,无起无伏地说完,站了起来,腕间念珠垂落。
就见一群读书人浩浩大荡结伴而来,径直到了府衙门口。
……
“大人!大人!不好了!”
几个衙役吓傻了,此中两个扭头就朝里跑!
纪澜在劈面耻笑一声,“可不敢这么怠慢赵大人,我拿着殿下的玉牌来都不好使,旁人来了能有效?不若趁着殿下现在过来,你直接写了折子,请殿下唆使完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