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公道:“便是害臊不敢出来。”
太公道:“师父传闻,我家经常斋僧布施;那争师父一个。只是我家彻夜小女招夫,以此烦恼。”
太公分付道:“胡乱西席父在内里耳房中歇一宵。夜间如若内里热烈,不成出来窥望。”
只见众小喽啰齐声贺道:“帽儿光光,彻夜做个新郎;衣衫窄窄,彻夜做个娇客。”
太公道:“好却甚好,只是不要捋虎须。”
太公道:“师父不知,这头婚事不是甘心与的。”
鲁智深道:“只得投庄上去借宿。”
那大王推开房门,见内里洞洞地。
刘太公惊得呆了;只道这迟早说人缘劝那大王,却听得内里叫救人。太公仓猝把着灯烛,引了小喽啰,一齐抢将入来。世人灯下打一看时,只见一个胖大和尚,赤条条不着一丝,骑翻大王在床面前打。为头的小喽啰叫道:“你世人都来救大王!”众小喽啰一齐拖枪拴棒入来救时,鲁智深见了,撇下大王,床边绰了禅杖,着地打将起来。
这刘太公怀着胎鬼,农户们都捏着两把汗,尽出庄门外看时,只见远远地四五十火把,晖映如同白日,一簇人飞奔庄上来。
庄客道:“可奈这个和尚要打我们。”
庄客道:“和尚,日晚来我庄上做甚的?”
刘太公扯住鲁智深,道:“师父!你苦了老夫一家儿了!”
智深道:“也是怪哉;歇一夜打甚么不紧,怎地便是讨死?”
太公道:“休说这话,老夫只是大王治下管的人户。”
太公道:“老夫只要这个小女,现在方得一十九岁,被其间有座山,唤做桃花山,迩来山上有两个大王,扎了寨栅,堆积着五七百人,打家劫舍,其间青州官军捕盗,禁他不得,因来老夫庄上讨进奉,见了老夫女儿,撇下二十两金子,一疋红锦为定礼,选着彻夜好,日晚间入赘。老夫庄上又和他争论不得,只得与他,是以烦恼。非是争师父一小我。”
约莫初更时分,只听得山边锣鸣鼓响。
鲁智深坐在帐子里,都听得,忍住笑,不做一声。那大王摸进房中,叫道:“娘子,你如何不出来接我?你休关键臊,我明日要你做压寨夫人。一头叫娘子,一头摸来摸去;一摸摸着金帐子,便揭起来,探一支手入去摸时,摸着鲁智的肚皮;被鲁智深就势劈脸巾角揪住,一按按将下床来。那大王却挣扎。鲁智深右手捏起拳头,骂一声:”直娘贼!“连耳根带脖子只一拳。
太公道:“他是个杀人不贬眼魔君,你如何能彀得贰心转意?”
智深道:“引小僧新妇房里去。”
刘太公瞥见,便叫庄客大开庄门,前来驱逐,只见前遮后拥,明晃晃的都是东西旗枪,尽把红绿绢帛缚着;小喽啰头上乱插着野花;前面摆着四五对红纱灯笼,着顿时阿谁大王;头戴撮尖干红凹面巾;鬓当中插一枝罗帛像生花;上穿一领围虎体挽金绣绿罗袍,腰系一条狼身销金包肚红搭;着双对掩云跟牛皮靴;骑一匹高头卷毛明白马那大王来到庄前下了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