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都分开了，一个粉衣小女人走出去，一边清算客人用过的茶具，一边道：“大蜜斯，传闻二蜜斯已经返来了，是乌炎前辈亲身接返来的。不过，她没有回宫里，住在了灵隐寺。”

爹爹说，她抢了本该属于她的眼睛，以是她必须还给她。

现在已是日暮时分，大堂里坐着本日的最后一名客人。正隔着屏风，一个轻风细雨般的声音传出来――

莫非真的是因为，她这双眼睛被人瞧见，会给水镜宫丢人吗？以是，才必须在停止继任典礼之前做手术？

灵隐寺的方丈明心和尚喜好妒忌，几近每道菜都会加醋。可水镜月恰好受不了醋味，每次来灵隐寺，甘愿吃白米饭也不肯吃一口明心筹办的菜肴。

她们是孪生子，她只比她大了一个时候，却刚好错开了日子。

水镜花坐到水镜月身边，偏头看她，问道：“你受伤了？”

水镜花转头，对身后的阿璎道：“你先归去吧。”

***

只是，那一对弓眉下的眼睛，竟满是眼白，没有瞳人！就跟当日水镜月在锦城碰上的长庚一样。独一分歧的是，她的眼睛仍能视物，只是看起来有些可骇，并不影响普通糊口。

水镜月笑了，“蒙着脸也能看出来？阿姐的医术是更加高超了。”

五天后，三月初三，是她的生辰。

坐在摇椅上的中年男人刚想出言辩驳，就被身边的妇女一把按下去，对着屏风鞠了一躬，赔笑道：“多谢先生，我们必然好好调度。”

乌炎自是明白她的口味，话到嘴边却道：“先把内力调息一个周天。”伸手拍拍水镜月的脑门，出去了。

此次，是师父救了她吧。

她记得师父跟她说过，乌炎心法有温养筋脉的服从，但她的乌炎心法没冲破最后一层，如果内力耗尽，一个不慎将用来温养筋脉的那部分真气也使了出来，或许会遭到反噬。轻则武功尽失，重则筋脉寸断。

水镜月坐在湖边的青石板上，双腿垂下，悄悄摇摆着，点着脚下的水面，看阵阵漪涟分散至远方。闻声水镜花的叫声，她偏头，透太低垂的柳枝，弯着眉眼对她招手，“阿姐，过来坐！”

这栋楼是水镜宫的流派，也是欢迎伤患的处所，算是一个医馆。

水镜月昂首看他，眯着眼睛笑：“师父，我肚子饿了。”

乌炎展开眼睛，伸手在她的脑袋上重重的拍了一下，骂道：“这么多年也不见你去看看为师，不孝徒！谁让你随便救人的？内力透支的结果为师没奉告过你吗？还是本领大了，胆肥了，连为师的话都不听了？乌炎心法还没到第九层就敢……”

水镜月拉着她的手站起来，笑眯眯的点头。

一个时候的差异，让她们的运气天差地别。

水镜月点头：“不要放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