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然下饷被两个女儿忽悠着同意了,但是越想内心越不是滋味,老想着自家小闺女如何命这么苦,打生下来就长得肥大,大夫说是胎里带出来的弱症,得渐渐养,虽说没到打从用饭就吃药的境地,但是三天两端的补药也没断过,前段时候还磕破了头,差点救不过来,这头才刚好,又长了虱子,把一头秀发给剪了,成了秃顶和尚,外头还不知如何说三道四呢,小闺女听了,不知又该如何难受呢……
“并且我头的伤也才好,刚才二福姐给我篦头的时候,我就感到伤口有些犯疼,只是没说出来,一次两次的没甚么,我也能忍得下去,可如果每天篦头,我就有些吃不消了,也不晓得会不会引发伤口的窜改……”
这么疼,还除不洁净,有需求想想,还要不要持续遭这老罪……
“娘,姐,你们别急,听我说啊!”张子桐背抵着墙,不让后背露人。
“哼哼……”张子桐对着福妈眯眯一笑,然后又冲二福姐哼了哼鼻子,头一偏,抓着一把散落在颊边的头发,“咔喳!”一剪刀就给剪了下来。
“爹,喝碗水吧!”二福姐端来早就凉好的温水,给福爹和大福哥一人一碗。
“家里出甚么事了?”福爹见福妈神采不畅,便体贴肠问道。
“伤口疼,干吗不早说……那咱就不篦头,让你二姐一个一个的逮……“
…………………………
“你看,我怕疼,头发不好,一篦就成把成把的掉,我估计等我篦完了头,虱子是没了,我这头发也保不住几根了,还不如干脆剪了洁净,还免受那份罪……“
“噗!”“噗!”
“嘶……,姐,你轻点!”张子桐顾前顾不了后,不辛中招。
“但是,但是,你是女孩子啊,哪有女孩子光着头的……”福妈还是踌躇不断。
“咚咚”二福姐将篦子在中间的小方凳上磕了磕,被篦下来的虱子,就滚了下来,然后,又用手指甲盖从篦齿的这一端划到另一端,“吡――!”得一长声,那些被夹在齿缝里的虱子、虮子就落了下来。
“你,你,你发啥痪疯啊你,嫌疼,我大不了轻一点,干脆一点,我就一个一个给你逮,你也犯不着剪头发啊!”二福姐吃紧的奔过来,要夺张子桐手里的剪子,
“姐,等等!”
福爹和大福哥下地返来,看着满院子里晾晒的被单、被面,非常迷惑,放下耕具,边接过福妈递过来的贴子擦脸拍土,边问道,
“唉,也没甚么……”
“咚!”二姐手里的篦子一下掉到了小方凳上,大眼儿难以置信地看着张子桐,
“爹,大哥,你们返来了,累不累?我给你们捶捶背……”张子桐这里从屋里跑出来,笑嘻嘻地驱逐下地返来的福爹和大福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