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薰捏紧手中的字条,并未说话。
澹台薰轻手重脚地靠近那间屋子,愈是靠近,心跳便愈快。待走到屋前时,她的心几近要提到嗓子眼。
澹台薰沉默了一会儿。
四周的灯火将廉王的面庞映得分外严厉。他未再多言,命人将澹台薰接回府邸,走前只是看了锦王一眼,却连道别都没说。
廉王安静地看了他一眼,因光芒太暗,看不入迷采,随后转向澹台薰,“彻夜邀澹台大人来弄月,本王却早退了,实在失礼。”
澹台薰直勾勾地谛视他:“你如何晓得是我?”
刑部?魏浒早就被送进了天牢,看来刑部另有些残党啊。
她有些不解,脚步也不自发地放慢了。
“呵,你本信赖?”锦王啐了一口,可贵暴露这般狠厉的神采,“叶清远,我们的账又多了一笔啊。”
字条上的内容,本该只要四小我晓得。
他在看到锦王的那一刻,多年来压抑在心中的郁结像是打了个死扣。
叶池将她拉近屋子里关上门,然后给她倒了一杯热茶暖手,见她一瞬不瞬地望着本身,淡笑道:“不认得我了?”
“……!”澹台薰猛地昂首,诘问道,“叶池他……他……”
思路尚未理清,她的身材便鬼使神差地走了畴昔。
如果叫她出来的人并非锦王,而真是叶池,只是这动静被锦王截获,那现在叶池在那里?
在此之前,她与廉王的交集仅是几个月前在霖州的那封密信,命她调查段琰的案子;除此以外,并无任何暗里的友情。
因自幼习武,澹台薰的感知是极其活络的,除锦王以外,她的劈面仿佛另有一人,在黑暗中藏匿了身形,约莫是锦王的贴身侍卫。
当看清来人脸孔时,不止是澹台薰,连锦王的神采都是一变。
廉王曾去拜访过他一次,交代他莫要担忧,刑部的魏浒已经垮台,查出本相是迟早的事。
叶池却仿佛对此不感兴趣,只问了一句:“殿下以为本相是如何的?”
直觉奉告她今晚必然能见到叶池。她信赖这个直觉。
叶池的身材不好,普通睡得很早,这个点应当早就睡了罢?
叶池想证明甚么呢?
待他们走后,幽深的紫竹林又规复了喧闹,黑衣侍卫缓缓从黑暗中走出,低头道:“殿下,没想到廉王他竟然会……”
“不是叶池做的。”她一字一顿道。
她想不明白,为何锦王要在这个时候约她出来见面;又或者,他究竟想从她身上获得甚么东西。
“王兄。”他扯着嘴角应了一声。
叶池淡然一笑,“怀王殿下夙来在藩地与人无争,动机安在?”
叶池走到案前,提笔在纸上写了一行小字,递给他道:“殿下只需将这行字誊写一遍,奥妙交给御史台的澹台大人,自会明白我的企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