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娥瞥见皇上的脸上本是带着忧色，猜想皇上便是为了玉清昭应宫的火警而来此。但是目光瞥见舒娥的一顷刻，倒是马上变得温和，轻声说道：“舒娥，你如何来了？”

舒娥感遭到距皇上站得处所太近，却又不好直接推开，因而浅笑道：“皇上堂堂男儿，又有诸神庇佑，瑞兽馆的话――是舒娥多虑了。只是皇上万金贵体，谨慎些老是好的。”舒娥略微顿了顿，终究还是忍不住说道：“瑞兽馆中的鸟兽有人把守，自是无碍。只是玉津园中草树繁多，不免有蛇虫之类的出没。”

舒娥看着皇上暖和的笑，回过神来，浅笑道：“我不过是个无知的小女子，天然不晓得皇上所说的这些。”舒娥不敢看皇上的神采，只感觉皇上的目光凝睇着本身，便悄悄垂下头去，顿了一顿，续道：“舒娥不通史乘，更不懂政事，却也晓得太祖天子睿智勇武，打出了大宋朝的大好江山。另有真宗天子御驾亲征的故事，也曾听过一些。兵者，凶器也，战者，危事也。但是据我看来，如果为了光复失地，抵抗外辱，济民水火，解民倒悬，兵便是仁者之师，战便是救苦济难。”

皇上本是对着神像，不知是在轻声说着些甚么。夹答列伤听到舒娥的脚步声，便转过了身来。

皇上走近舒娥一步，朗声说道：“舒娥，你可晓得我朝太祖天子勇武过人，奇才伟略，他是靠的只手空拳打来的这大宋的天下！唐朝自安史之乱而亡，继而又有五代十国潘镇盘据，结束这两百余年来民不聊生的烽火之苦之人，恰是太祖天子。我祖父太宗天子曾迫使吴越纳土，五代十国最后一个盘据政权北汉，也是他所伐灭。太宗天子威武定夺，欲承太宗之志，安定天下，光复燕云十六州重地。只是两度伐辽得胜，终究壮志未酬。景德元年，先皇真宗天子更是御驾亲临澶渊，抵抗辽国入侵。澶渊一战，击败辽军数千，射死辽军主将萧达兰。”

皇上又惊又喜，上前一步，脸上是飞扬的神采和勇决豪放之色，声音却还是一如既往的暖和，只是低低地叫了一句：“舒娥……”

皇上立时知觉，低头看了看一边怔怔看着本身的舒娥，笑道：“你不懂这些，难怪感觉无趣了。是了，这些杀伐交战之事，你听来定是感觉惊骇不忍。”神采间，竟是带着些淡淡的孤单。

舒娥瞥见皇上的神采慷慨飞扬，固然为他的派头所摄，心中却也不自禁地崇敬。只是舒娥年纪尚小，所知所见，非常有限。这半年来跟从太后身边，也贯穿到了很多平生未曾晓得的东西，晓得很多汗青，但是这些政事，倒是从未听人谈起过。

舒娥不由自主地今后退了半步，神采间暴露了些许因为未知而有的惊怯。

舒娥向皇上手中看去，只见皇上的手中托着一只明黄色的团龙驾云图案锦缎香囊。这香囊一看而知是御用之物，舒娥忙躬身说道：“这是御用之物，舒娥不敢拜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