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太焦急，皇上竟然忘了给太后存候，只是问道：“母后，舒娥呢？”

很久，太火线才沉声说道：“皇上固执于这些，是不是因为对她还不能忘情。皇上既然喜好她，她进宫约有半年之久，却为何皇上一无所动？”

“她从被选中的那一刻起就必定了是皇上的妃嫔，能够奉侍皇上，是她身为一个女子最高的幸运和身为一个大宋子民最义不容辞的职责，没有甚么情愿不肯意。”太后因为冲动而双颊潮红，喉间一阵发痒，接着便是几声沙哑的咳嗽。

王大官说道：“都筹办好了，娘娘且请宽解。”

太后的神采毫无变动，还是淡淡说道：“走了。”

舒娥急道：“两位公公谁会吹哨？”

一个公公忙接过舒娥手中的缰绳，二话不说便跨上马，顺着来路去追随。

皇上微微一怔，见太后淡然悠远的神采，躬身说道：“儿臣辞职。”便一振衣袖，回身拜别。

舒娥万分焦急，心中却在想着召回鸽子的体例，灵机一动，学着当日皇上在惠民河边吹哨呼唤灵镜的模样，将两根手指放在唇间，吹了起来。

只是如许的叫子，却又那里是看过一次遍学得会的？舒娥的手势固然看起来似模似样，全然不错，但是口中只是呼呼吹气，倒是一点声气也没有。

皇上看着太后沉寂的目光，心中一股兴旺腾跃的凌厉之气也垂垂平复，垂在身侧的紧紧握着的右手缓缓松开，随即又握在了一起，说道：“她若不肯，我便不会相强。”

一边垂首站立的王大官静悄悄不收回一点声音，皇上来得太俄然，既没有通报，也没有向太后渐渐存候，乃至于他没有安闲告别出门的机会。

只是口哨固然吹得响了，鸽子却全然没有影踪。舒娥想起那日皇上吹口哨呼唤灵镜，灵镜却也没有畴昔。鸽子本是驯养的熟了，又是极有灵性的鸟儿，听得出哪是仆人的哨音。

丁香和两位内侍都是大吃一惊，忙上来禁止。舒娥说道：“两位公公见过鸽子飞走的方向，骑上马去看一看，或许能够找到。”

皇上霍地转过身来，气势也是逼人：“母后为甚么竟让她走了？”

“求我让她走的人，不是皇上吗？”太后的声音紧紧接着皇上的话，两人的对答仿佛是演练好了一样的顺理成章，没有涓滴停顿。

那两个赶车的内侍瞥见有鸽子从身后的帘幕中飞出，早就惊奇不定，眼看着鸽子向身后飞去，倒是一时刹不住马车。比及舒娥下车号召鸽子，鸽子已经不见了踪迹。现在看舒娥吹哨，早就帮着吹了起来。

舒娥犹不断念极目四望，低声说道：“是我不好，是我随随便便翻开了笼子，却把鸽子都放掉了。”

皇上本已焦心的神采中更带上了几分震惊，声音带着轻微的颤抖而高了起来：“母后让她去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