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舒娥微一踌躇，话还未出口，淑颜已经是神采大变，反手紧紧握住舒娥的手，急道：“你……你不是承诺了吗？”

淑颜闭上眼睛，深深呼吸，缓缓松开了手，又惊又喜地看着舒娥。半晌，淑颜安静下来，轻声说道：“你年纪还小，又未婚育，我晓得是难为了你。只是宫中的宫女和嫔妃也有收养孩子的先例，固然宫中女子只收养女孩儿，但是我信赖你总有体例……”

舒娥伸手搀在淑颜的肘下，动手却发明淑颜的身材软绵绵地，底子使不上力量。但是淑颜还是刚强地，伸手抓着床沿，不肯起家。

“只怪我本身胡涂，”淑颜闭着眼睛点头：“廖碧琪端来的打胎药我不敢喝，哪怕我晓得你顺利进宫之前，她不敢害我性命，我还是不敢喝。我却……”淑颜伸开嘴无声地笑，连成线的眼泪顺着脸颊流进了嘴角。

淑颜悄悄拉好衣衿，悄悄将鸣鹤放在一边，悄悄揭开了搭在身上的被子，目光却还是留在鸣鹤的脸上，不肯松开半晌。

两人同时惊诧看着对方，半晌骇怪过后，两人相对一笑。

“有你照顾，岂不是比我强上百倍？”舒娥反问。

看着淑颜因为忍咳而憋得通红的脸和眼眶中溢出来的泪，舒娥一阵心伤，一阵打动，悄悄点了点头。

“我本身找的药，却被人下毒动了手脚。”淑颜续道：“我不想死，却想让鸣鹤死。你救了我的命，我却变本加厉去害鸣鹤的命。”

淑颜一面轻声哄着孩子，一面瞥眼看了看舒娥。睍莼璩伤舒娥转头对丁香和菊豆点了点头，表示她们先出去等着。

淑颜再也没有力量顺从，扶着床沿的手也软了下去。舒娥几近是半扶半抱，才将淑颜安设到了床上，虽是手忙脚乱了一番，却没有效去多少力量。因为淑颜的重量，跟她看起来略显丰腴的模样竟是极其不衬。

仿佛心有灵犀普通，相互都在沉默，没有互换眼神，两小我的话倒是几近同时说了出来。

“帮我照顾鸣鹤。”淑颜侧过甚去，一双眼睛只是看着鸣鹤。

淑颜心中一喜，轻声叹了一口气，却又忍不住想要咳嗽，伸手按着嘴，强自忍住，眼泪却已经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淑颜痛苦地摇着头，缓缓展开眼睛，失神地看着舒娥：“鸣鹤是老天派来奖惩我的。他要了我的心，还要我的命。我都给他，都给他，从我瞥见他的那一眼起，全数都是他的。错了，我说错了，如我这般，还能给他甚么？我乃至连……我甚么也没有。但是舒娥……”淑颜的声音痛苦地仿佛是受伤的兽：“我多想一向陪着他。”

舒娥正欲劝淑颜不要着了凉时，却瞥见淑颜双脚已经落到了地上，乃至没有穿上鞋子，已经双膝着地，挨着床沿跪了下去。扶着床沿的手臂只是不住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