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颜悄悄拉好衣衿，悄悄将鸣鹤放在一边，悄悄揭开了搭在身上的被子，目光却还是留在鸣鹤的脸上，不肯松开半晌。

“你让我帮你照顾鸣鹤？”舒娥坐在床边，低头看着被子上面的斑纹。

“我……”舒娥微一踌躇，话还未出口，淑颜已经是神采大变，反手紧紧握住舒娥的手，急道：“你……你不是承诺了吗？”

“有疤无疤，像不像我，都不首要。哪怕你一无统统，你进了宫也不会亏损。”淑颜还是不转眼地看着舒娥，“你很聪明，有聪明。”

淑颜的眉心微微伸展，轻语道：“你晓得？”像是在问，又像是在答复。

舒娥的眉心突地一跳，想要说甚么话，嘴唇微张，却又渐渐闭上。

“我本身找的药，却被人下毒动了手脚。”淑颜续道：“我不想死，却想让鸣鹤死。你救了我的命，我却变本加厉去害鸣鹤的命。”

“你的身材怎会成了如许？”舒娥体贴道。

淑颜的泪水夺眶而出，痴痴地说道：“有我照顾，有我……我多想照顾他平生一世。”说着睁大眼睛看着舒娥，一字一顿说得非常用力：“有我一日，我定会竭尽尽力。我若死去，请你代我养大他，不要让他受一点委曲。”

“帮我照顾鸣鹤。”淑颜侧过甚去，一双眼睛只是看着鸣鹤。

淑颜一面轻声哄着孩子，一面瞥眼看了看舒娥。睍莼璩伤舒娥转头对丁香和菊豆点了点头，表示她们先出去等着。

舒娥为淑颜盖好被子，很久，两人只是各想各的苦衷，冷静不语。

淑颜悄悄将嘴唇试上了孩子的额头，一面用手拍着孩子的包被，脸上则是垂怜备至的神采。

舒娥正欲劝淑颜不要着了凉时，却瞥见淑颜双脚已经落到了地上，乃至没有穿上鞋子，已经双膝着地，挨着床沿跪了下去。扶着床沿的手臂只是不住颤抖。

舒娥大惊失容，忙走上一步伸手去扶淑颜，却瞥见淑颜的一双美目已经涨成了红色。

淑颜心中一喜，轻声叹了一口气，却又忍不住想要咳嗽，伸手按着嘴，强自忍住，眼泪却已经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舒娥伸手搀在淑颜的肘下，动手却发明淑颜的身材软绵绵地，底子使不上力量。但是淑颜还是刚强地，伸手抓着床沿，不肯起家。

舒娥淡淡一笑，“不过是舒娥刚好脸上有疤，而的面孔，又刚好有三分像女人你罢了。”

舒娥悄悄地站在一边，看淑颜扭过身子去，解开衣衿喂孩子。鸣鹤开初还在不住哭泣，口中噙到了奶，哭声立时变成了哭泣，哭泣又变成了极轻极软的声音，终究闭上眼睛睡去，小嘴却还保存着吮吸的姿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