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曲子的意蕴里，便有月色含在此中。清辉匝地，异花争香，正合八月十五所用呢！前面更是飘然超脱，仿佛仙女月下起舞一样，恰好由虞娘来归纳！只是前面未免有些凄然之意，却不知如何舞出来才好？你这曲子我只听到后半首，前半首如何，我却不晓得了……”

“方才的曲子，是我去岁所作。至今尚且没驰名字。传闻本年中秋节，魏国大长公主府上的一名舞姬要进宫献舞。”

澜川捧过一杯茶递给舒娥，笑道：“这是皇太妃送来的茶，想必夫人尝起来，会比普洱轻易入口些。璼殩璨伤”

“当日我写这首曲子，便恰是客岁的中秋之夜。曲中所写的故事，也恰是嫦娥奔月。只是总感觉这个名字用得太多，想要另寻。不料在夫人听来，还是是嫦娥奔月。”说着两人都笑了起来。

舒娥忙起家行礼，笑道：“楚公公可太客气了！清算房舍的事，实在是不必的。如果不会打搅，我来了便在这个院子里坐坐就好。至于这些曲子，我虽非常情愿效些微劳，却实在不懂乐律。如何吹奏，公公想必已有安排，不需我置喙了，至于公私有何调派，我倒是情愿帮手的。”

舒娥略感不美意义，接过茶笑道：“这茶当然是好，却不及普洱茶别有风味。”

舒娥不由得悠然神驰，却又感到一样的遗憾，固然晓得虞娘不久以后便会进宫献舞，但体念当时澜川的表情，觉得此生再也没法看到虞娘的舞姿了，必定是极其遗憾的。

剩下的曲子，歌舞参半，由教坊中其他乐工吹奏。

舒娥听到这里，微微叹了口气，“可惜！既闻名，复见面，却不知哪个才是虞娘！”

澜川点了点头：“她们都是虞娘的弟子。当时虞娘已经嫁人生子，做了府上众舞女的教习，而她本人，说是永不再献舞了。”

《甘露谱》乃皇太妃亲制，大宴当日，天然是放在最早吹奏。《甘露谱》和《嫦娥奔月》，是由澜川吹奏，一用琴，一用笛，教坊中自有其他乐工，用其他乐器相和。

“十二首新曲都送了畴昔，夫人如何必定会用这一首。”澜川淡淡的笑。

“这些曲子，事关严峻，本该请夫人坐镇教坊，督导他们排练的。只是气候暑热，教坊中职员稠浊，恐怕累了夫人。”楚公公笑吟吟地说道。“依我看，夫人也不必每日定时来此，何时想来，只看夫人便当罢了。不管何时到来，想听那首曲子，便令他们奏给夫人听。澜川的曲子已经大抵成了，剩下的也在抓紧练着。我这就去另为夫人清算一处房屋，等夫人来时略坐。如何？”

澜川看舒娥脸上带着绝望遗憾的神采，浅笑道：“当时我也和夫人普通，颇感绝望。只是厥后问了乐班的人，见面不了解的遗憾之感尽去，对虞娘的舞技，倒是更加神驰，但也更多了一层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