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囊瓦正于帐中愁眉不展,忽报沈尹戌与武城黑率兵赶来。囊瓦闻报,一颗悬着的心放下了,仓猝出帐驱逐。二将见迎,仓猝下车存候,相互说些欣喜鼓励的话。既进大帐,沈尹戌问道:“吴兵现屯那边?”
乖乖,囊瓦之言,真比唱歌还好听,他不是害怕吴军解蔡围崩溃至此,而是保全大局,为保都城安然,主动转移至此恪守。
沈尹戌慷慨地说道:“既然令尹面前贫乏良将,就把武城黑将军留于此处,每日在江上巡查,把统统来往民船尽系于西岸,令尹能够放心了吧?”
囊瓦答道:“吴以海军救蔡,行至淮,弃舟登岸,折身南下,穿义阳三关,直逼清发水。我怕吴军渡汉水,威胁楚都安然,日夜兼程,赶来汉水西岸恪守。为防不测,特派将郢都垂危,今有左司马与武将军声援,可保万无一失了。”
“好!真乃奇策也!”囊瓦拍案叫绝。
吹牛皮不上税,沈尹戌这也是在说大话。实在,他何尝未与孙子较量过,曾多少时,吴分三师以敝楚,他被孙子变更得没头苍蝇似的到处乱闯,碰得头破血流。
沈尹戌答道:“人说孙武用兵如神,本来不过尔尔,真儿戏也!……”
沈尹戌慢条斯理地说:“我分五千兵与您,令尹沿汉水列营,将船只尽拘集于汉水西岸,再令轻舟,朝夕来往于江之高低,使吴军不得掠舟而渡。我带一支兵马,偃旗息鼓,重新息一带绕到淮汭河口,出其不料地将吴兵船只尽数焚毁,再将汉东关津隘口用木石塞断,教吴兵退无归路,然后与令尹约期前后夹攻,当时吴兵顾前不能顾后,欲进不能,欲退不得,何愁他不全军淹没!……”
“据报,舟船皆弃于淮汭河口。”囊瓦答复得很干脆,毫不吞吐含混。
“吴兵为何来得如此之快?”沈尹戌的眉宇间凝成了一个疙瘩。
沈尹戌对囊瓦这一番百灵鸟似的鸣叫并不在乎,或许他底子没有听清对方究竟说了些甚么,诘问道:“如此说来,吴兵的舟船皆弃于淮河口?”
囊瓦虽是下属,但沈尹戌对他并不放心,再三叮咛道:“我走以后,只能恪守,哪怕吴军在对岸唾骂,令尹也只能强忍,切莫与之比武,不然必将功亏一篑。我早则十天,多则半月,定有信到。”
“吴兵一贯善于水战,今番只为图快,舍舟登岸,弃长就短,何能不败?我只要略施小计,包管吴兵片甲无归!”
沈尹戌欢颜仰天,哈哈大笑不止,把囊瓦笑愣了,问道:“司马为何发笑?”
“此话怎讲?”
囊瓦急不成耐地问:“司马有何奇策?”
“好,司马真乃高才。我所虑者,您走以后,我面前能战之将未几,万一汉水死守不住……”囊瓦难堪地说。
“屯于清发水东岸,郧城一带。”囊瓦的部下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