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子胥带公子胜来到离昭关不远处,方知昭关扼守得严如密罐,欲偷渡,比登天还难。他和公子胜躲退路旁的一个密林中,搜刮枯肠想那过关的体例,绞尽脑汁,也一筹莫展,急得他于林中团团乱转。合法他热锅上蚂蚁似的焦炙不安时,丛林中俄然呈现一名老者,只见他白发童颜,宽袍大袖,年纪在七十开外,手里拿着一束野草,像是个采药草的大夫。伍子胥想隐避,已经来不及了,只好上前见礼。老者细心打量面前这位懦夫,见他登时身高丈余,虎背熊腰,方面大耳,面似冠玉;两道剑眉,又粗又长;一双虎目,目光炯炯如电;鼻正口方,颏下一部马须。头戴淡蓝白花军人巾,自穿淡蓝白花战胞,腰束(tīng)带,足蹬薄底战靴,腰间佩了一口七星宝剑。见这形象,老者颇感面善,似曾了解,但一时又记不起在那边见过。老者锁眉凝神,约莫正在回想一件件旧事。俄然,他瞪大了惊奇的眼睛。再次高低核阅伍子胥,同时问道:“这不是伍子胥,伍将军吗?”
芈建回到郑国,将晋之筹算言于伍子胥,伍子胥果断反对。但是芈建一意孤行,不听伍子胥的奉劝,带着二十余人去了。后因事机不密,被郑定公发觉,太子建连同他带去的人,都被杀死。伍子胥闻讯,当即带着太子建之子芈胜逃离郑国。
申包胥受命出使方归,尚未抵郢,国中变故,一无所知,听了伍子胥的血泪控告,不由泪下,但他以忠君规劝伍子胥忍耐,万不成犯上反叛,留骂名于千古。伍子胥那里能接管申包胥这陈腐之见,慷慨陈词道:“兄长差矣,历代为君者颇多,各有贤愚不等,圣明如尧、舜,才配称天下之主,受万民推戴;残暴如桀、纣,只知横行残暴,该当死于臣子之手。今楚王纳儿媳,逐嫡嗣,信谗佞,戮忠良,人伦丧尽,无道已极!小弟借兵伐楚,既为报父兄之仇,也为楚国扫荡奸佞,另立明君,广施仁政于天下,复兴先王创建之基业。若不能除灭暴君以报父兄大仇,小弟誓不立于六合之间也!”
本来伍子胥来到江边,见追兵将至,便脱下白袍挂在江边的一棵柳树上,脱下脚上的鞋置于江边,又换了双草鞋,循江而下。追者目睹伍子胥的衣服和鞋,都说他走投无路,已经投江他杀了,便带其衣服和鞋回都交差。伍子胥操纵这段时候,又跑了一程。
伍子胥一心欲投奔吴国,他循长江跑了一阵又一阵,俄然收住脚步,因为奔吴路途悠远,且沿途扼守得铁桶普通,关隘哨卡,如何通得畴昔呢?既然太子建在宋,不如先到宋暂避一时,待躲过这阵风波,再赴吴借兵,救父兄,除奸贼,杀昏君。主张既定,伍子胥调头回身,奔向睢阳。正行之间,劈面来了一队人马,伍子胥不觉出了一身盗汗,他料定这是楚王派兵到南边去堵截的,仓猝拐退路边的柳林藏身,窥测动静。过了一会儿,才辩认清楚,本来是其结拜兄弟申包胥,便出来相见。申包胥问:“贤弟行色仓促,如此狼狈,欲将何往?”伍子胥见问,泪如雨下,将父兄蒙难,昏君追捕的事,简叙一遍,最后咬牙切齿地说:“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我前去借兵,活捉昏君与奸贼,啖其肉,寝其皮,方解我心头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