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王妃站出来,不慌不忙地下跪:“儿媳有罪,特来认罪。”
太子在一旁又惊又怒,比武这么多年,他竟然不知睿王的苦肉计也使得这般顺手,真是藐视了。
“他不晓得,皇后又晓得些甚么呢?”刘光看向皇后。
“听皇后的意义,你还不晓得睿王妃将她与炊事房的宫女掉了包?”刘光嘴角微扬,笑着问道。
睿王和睿王妃一同被贤人召见的环境实属少见,入宫的路途中,两人便有了猜想。
“陛下,千万不成啊!”皇后终究急了,她仓促上前道,“伉俪刀戈相向,成何体统?何况这是宣室,并不是法场,睿王妃的错误由大理寺讯断便可,怎可让锯儿脱手,陛下莫不是……”
睿王握住她搭在膝盖上的手,稍稍松了一口气,道:“那就好。”
“陛下,睿王妃虽有罪,稍稍经验一番便可,不必取了她的性命罢。”皇后回身讨情。
皇后一派平静,扫了一眼入殿的宫女,道:“这不是睿王妃身边的苦茶吗?如何会在这里?”
睿王也怕啊,他惊骇坐在龙椅上的人,更惊骇若踌躇地再久一些本身真的会从这三样儿里作出挑选。可……他又想起进宫前与王妃坐在马车时的景象了,她低着头顺服地应了他那冷血无情的话,涓滴没有抵挡和怨怼。
“好。”刘光利落地点头,道,“一人做事一人当,你既然有这般的勇气,那朕也就成全了你,来人!”
“陛下念着父子之情呢。”瑶光笑了起来,伸手抚了抚太子肩头的褶皱,已然是胸有成竹了。
“儿子要学的还很多,君父能够渐渐教诲儿子,儿子虽资质不敷,但勤能补拙。”太子昂首,目光闪闪。
一朝由亲王变成侯爷,又从政治的中间贬谪到西边,刘锯心中之苦可想而知。
睿王妃已是浑身生硬得不能动了,她死死地盯住睿王的手,不晓得他会挑选哪样来结束她的性命。
“陛下子息薄弱,成年的除了殿下和睿王便只要豫王了。陛下留这一手,既是给了睿王一个悔过的余地也是在给殿下敲钟。”
“君父,儿子做不到。”睿王攥紧了拳头,低着头,额头上的汗水都落在了地板上,晕成了一个个小圈儿,“绿芙是儿子的老婆,自嫁入王府以来,她勤恳无能,无一不好。儿子不能护着她就罢了,绝没有亲手结束了她的事理……”
刘光:“睿王,你如何说?”
睿王愣在当场,盗汗顺着脊背流淌了下来:“君父……”
刘光抬手:“你先不要说话。来人,宣皇后。”
这还是父子二人第一次开诚布公地议论此事。
“皇后想说甚么,朕老胡涂了?”刘光神采一沉,看向本身的皇后,“因睿王妃自首有功朕才开了恩情的,如何在皇后的口中变成了同室操戈了?”说完,他再将目光转向睿王,“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