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仿佛忽视掉了陛下是一个极其孝敬的长辈。

“贵妃娘娘总算来了，陛下正不肯吃药呢。”

“那也不准，听朕的，就宿在这里。”说着，他昂首看向小石榴，“去，将你家娘娘需求的东西筹办起来，她本日就住在这里了。”

“别忘了，我们郑家才是一门两后，他秦家算甚么东西！”太皇太后盯着皇后，恶声恶气的道，“若你清算不了她，这个皇后你也别当了罢。”

“朕晓得。”他凑到她的颈窝处，埋头吸了一口气她身上的味道，只感觉满身的静脉都疏浚了。

“走吧，去见太皇太后。”

“放着。”

“呵，最好是。”萧妃并不蠢，日子久了，她天然晓得春菊当日是在为谁做说客。她现在不发落她，不过是看她得用罢了，若她再生出点儿别的心机，她这永信宫可不差她这一个宫女服侍。

一大早，皇后还未打扮完整，便有寿康宫的宫人来报，说太皇太后有请。

皇后眉头舒展：“不过是宿了一晚罢了，那里就这么严峻了。”

瑶光从建章宫走来，一起北风冷冽，吹得她耳朵都红了，刚迈进宣室的殿门，就见方贵迎了上来。

新帝即位, 朝政推行并不如预期那般顺畅。因比起先帝来，新帝暖和刻薄, 故而臣子们也看碟下菜，频频爱在朝上逞威风, 派系之间互掐不说，连新帝常常提出一个可行的政策来, 推行也非常受阻, 各方定见不一。

刘钧笑出了声，点了点她的手背：“你就会哄朕高兴。”

她之前便听寿康宫的宫人说，自从先皇后和武安侯双双崩逝以后，太皇太后的精力就有些不如畴前了，脾气更是古怪暴躁，身边的人对她更是不敢有一丝一毫的违逆。可她不一样啊，她是皇后，一国之母，她才是后宫真正的仆人，太皇太后怎可用这类专断专行的语气同她说话？

“瑶光，你――”

皇后哑然。本来，真有欲加上罪何患无词这一说。

刘钧笑着看她：“这般喂药，恐怕得苦到内心去吧。”

“谁让您是臣妾的夫呢？”瑶光仰后靠在他的怀里，轻声道，“这辈子我们得相互搀扶走下去啊。”

马车“哒哒哒”地载着他们出了宫门，本日正逢赶集的日子，街面上非常热烈。

小石榴问：“可太皇太后为何要对皇后发脾气呢？”

小石榴哈腰屈膝：“诺。”

“臣妾有宫人陪着呢。”

“臣妾喂陛下喝如何？”瑶光舀了一勺汤药，低头吹冷。

“爱妃，今晚就歇在朕这里吧。”

……

“本宫记得，当日也是你死力劝说本宫将玉儿送出去的吧。”萧妃眸子一转，落在春菊的脑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