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石榴,把粥端上来。”瑶光道,“喝了药再喝粥,恰好去去嘴里的苦味儿。”
瑶光笑着道:“陛下又不是小孩子,如何会不肯吃药呢?”
果不其然,次日一早,贵妃娘娘过夜皇上寝殿的动静就不胫而走了。
他拉着她坐在榻上,两人前后相拥,他举着奏折凑到她面前,道:“当了天子才晓得,这天底下这么多事情都要操心,朕真是恨不得一天有二十四个时候啊。”
一次两次,皇后不在乎,她没那么小肚鸡肠,但时候一久,不在乎也垂垂变得在乎了。
刘钧内心一热,这句话倒是比多少药都管用的。
“是,这些日子朕看你在宫里憋得够闷了,以是想带你出去转转。”
“咳。”
短短两三个月,新帝瘦得下巴都尖了, 偶然候去建章宫坐会儿也是呵欠连天, 怠倦至极。
深宫叠影,时候像是被无穷拉长了似的, 睁眼日出闭眼日落,若本日陛下不来, 像是这一天又白过了似的。
刘钧瞥了一眼殿内的宫人,没美意义撇下脸皮耍赖,乖乖地端过药碗喝了。
“别忘了,我们郑家才是一门两后,他秦家算甚么东西!”太皇太后盯着皇后,恶声恶气的道,“若你清算不了她,这个皇后你也别当了罢。”
“爱妃,今晚就歇在朕这里吧。”
“早晓得皇后这般拢不住太皇太后和陛下的心,本宫就不该将玉儿拱手相让。”
方贵不敢在前面编排主子,只得哈腰请了瑶光出来:“娘娘出来便晓得了。”
“贵妃做出了特别的事儿,如何宣本宫?”皇后皱眉,有些不满。
“放着。”
小石榴问:“可太皇太后为何要对皇后发脾气呢?”
瑶光侧头看她:“这我如何晓得,我又不在寿康宫。”
调皮开朗的笑声从马车里传了出来,从内里骑马颠末的人俄然转了头。
“出宫?”
小石榴哈腰屈膝:“诺。”
这日下了朝,刘钧便急仓促地赶往建章宫这头,一见到瑶光便将她往阁房里带,一边筹措着给她换衣裳一边兴趣勃勃的奉告她本日他们一同出宫。
“好。”
刘钧躺在软榻上,身上盖着一条毛乎乎的毯子,正用心致志地看着折子,面前光影闲逛,他昂首看去,见着瑶光顶着一张泛红的脸笑意盈盈的看着他。
“呵,最好是。”萧妃并不蠢,日子久了,她天然晓得春菊当日是在为谁做说客。她现在不发落她,不过是看她得用罢了,若她再生出点儿别的心机,她这永信宫可不差她这一个宫女服侍。
“走!”
皇后哑然。本来,真有欲加上罪何患无词这一说。
“方贵。”瑶光伸手,方贵知情见机地将药碗端了起来,送与瑶光的手上。
“陛下虽勤恳与政务,但也要重视身材。”瑶光柔声的安慰道。刘钧的身材一贯不精干,每逢夏季少不了要生一两场风寒,瑶光担忧他压力这般大又不爱惜身子,迟早这身板要被压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