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要打动,却猛地想起红袖她们来,忙又与他筹议道:“别的话先不焦急说,只说红袖那边,虽说她们昨儿跑得是快点,需得惩戒一番,可也不至于就要废了她们百年修行,对吧?我于她们又无甚么恩典,人家当时做不到以死相报也是普通,能够了解的。”
“过奖,过奖。”我不觉得意,笑了一笑,又道:“你最大的错处是认错了敌手,男女之事,敌手向来只要相互,再无第三人。你如果把对于我的心机,都放到对于黄袍怪身上去,怕是早已事半功倍了。”
我一面说着,上前去挽黄袍怪的手臂,扯着他往外走。
“一个也不跑也是不对的,总得有个去通风报信的,是不是?”我出言安抚她们,话未说完,却就被黄袍怪止住了,他先横了我一眼,这才又去看底下跪着的红袖等人,冷声说道:“你们之前虽服侍公主,却从未认她为主,也是我的忽视。”
黄袍怪笑笑,道:“本也没真筹算废了她们两个,不过是想给你做小我情用。”
黄袍怪愣了一愣,随即就反应过来,一把抓住了我的手,作势要咬,恼羞说道:“这獠牙长着就是用来吃你的!”
黄袍怪垂目不语,过的半晌,才淡淡说道:“是我之前思虑不周。”
心口天然是不疼的,不过装一装娇弱老是没坏处的。
“奸刁,真是奸刁!”我感慨道。
话未说完,忽听得黄袍怪从背后凉凉问道:“若你是她,你早就如何了?”
“真的?”我问。
听听,“奴家”都成“奴婢”了,可见红袖是真吓着了。
我这才反应过来,他还在为昨日之事自责,并非是感觉对红袖她们奖惩太重。晓得自责是功德,不过老是自责不休,却也不大好。我笑了笑,开解他道:“谁都想不到的事情,既然没产生甚么不成挽回的结果,畴昔也就畴昔了,那里能总抓着畴昔的事不放?我都放下了,你也别总念着了。还是说红袖吧,你就饶了她们两个吧,也叫我做小我情。”
又等得一会儿,柳少君才把红袖与一撮毛带了来,跪在了屋前。我重又裹了大氅跟在黄袍怪身后出去,就见不过才一天工夫,这俩丫头描述就狼狈了很多,不幸巴巴地跪在那边,缩成小小一团,叫人瞧着真怪不忍心的。
他说这话,却叫我想起他之前用心变出丑恶嘴脸来吓我这事,便就用心抬了手去摸他的脸,叹道:“哎呦,这青脸,这獠牙,长得可真都雅,哈?”
他又斜睨我,“你还没说,若你是她,你就如何样。”
她那模样长得实在是好,只要不惊不怒,便是一副极美的画,叫人瞧着都觉喜好。如许的人物,又担着苏合转世之名,杀是杀不得,留也留不得,最好的体例就是能叫她远走,了结后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