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六重重地关上牢门锁好，回身对着长长的走廊吼道：“刚才谁他娘在叫？我奉告你们，这处所就是阴曹地府，没让你们下油锅就算客气了！想死的别焦急，都能轮上。再他娘让我闻声谁叫喊，老虎凳服侍……”

晏轲越说越努力：“我这辈子，谁都不平，就服我们班长一小我，我打心眼里服他。他不但仗打的好，人也好，从我进了这个班开端，待我如同亲生儿子，教我开枪，给我补缀衣物，教我做人的事理，班长跟我说，人活着必然要积善，不要当恶人，举头三尺有神明，连阎王都不待见怯懦怕死，狼心狗肺的人……”

这个监舍，跟别的监舍不大一样，是一个用钢筋修建的大铁笼子。赵五翻开牢门，看着晏轲阴沉一笑，随后狠命一脚将他踹了出来。

暗淡的楼道里，脚镣收回的‘哗啦哗啦’的声响，显得格外清楚刺耳。晏轲拖着沉重的法度，一边走一边左顾右盼。两旁的监舍里，每一间都关满了犯人，个个蓬头垢面、目光板滞。

神探张被他一席话说的无可回嘴，将手一挥：“你这班长是个豪杰，也是个孝子，老子佩服。你小子知恩图报也算是个男人，罢了，既然他已经死了，就留他一条全尸，老子一贯恭敬贤孝之人，赏他一口薄棺，埋了就是。”

厚重的铁门翻开，跟着一股扑鼻而来的酸臭味，几声可骇的惨叫和嗟叹声令脚戴铁镣的晏轲不寒而栗。

“不敢！不敢！”晏轲从速摆手。

晏轲嘴上这么说，内心却‘呸’了一声：一群傻帽，夜壶哪有是投胎出来的，老子下辈子投胎做天子做大总统，你们这帮傻帽给老子捧夜壶还差未几。想到这贰表情好了很多，持续说道：“傅作义傅总司令都晓得吧？那是多了不起的大人物，连他都夸我们班长是个神枪手，要拜他为师，跟他学习枪法，还要我们班长当团长。班长说了，团长算个球啊，老子才不奇怪。”

“明天小鬼子策动攻城战，咱班顶在前头打了一天，打的小鬼子死伤惨痛，哭爹喊娘最后被迫寝兵；我们七连的兄弟们整整打了一天，连口水都喝没上，好不轻易停战了，还没一盏茶的工夫，小鬼子就策动了二轮攻击，不是小鬼子有本领，是他们的援兵来了，炮弹遮天蔽日，坦克、大炮、手榴弹，兵器设备比我们好太多了，没一会就把城墙轰开了，咱连口热饭还没吃上，装了刺刀一就上去跟鬼子干了，我唰唰几下，撂倒了几个小日本子；咱帮衬着打了，没留意一颗炮弹轰了下来，刚好就落在我的脚后跟，班长一个飞扑，将我压在了身下……”

众差人忍俊不由。

神探张仿佛看出了他的企图，嘲笑了一声：“小子，老子要再让你逃了，下辈子跟你一起投胎当夜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