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天空乌黑,无星也无月。
昭康帝绷着一张脸坐在龙椅之上, 他虽已芳华不再, 但面庞还是漂亮, 表面通俗, 英挺的端倪间是成熟男人的魅力, 浑身披发着帝王高不成及的严肃。
周皇后也见机,主动退下了。
“你别觉得我不晓得你和二房那点心机,女儿嫁给太子,你们公开里却挨近周家,支撑三皇子!”
莫非……是长洲?
周皇后神采一下子沉了下来,两道精美的眉紧紧拧起,呼吸都变得迟缓起来。
昭康帝斜乜了她一眼,“见皇后如此担忧太子安危,朕心甚慰。”
张氏气冲冲分开书房,一起上狠狠地抹了把眼泪,常日里她正视端庄气度,此时十足抛在脑后。
但周皇后不敢。
出了如许的事,昭康帝天然没表情喝甚么补汤,坐在书桌前就开端写圣旨。
“陛下, 您这是如何了?”周皇后已经有很多年没见过昭康帝这副阴沉凝重的模样,上一回见,还是顾沅归天时……
“如何会如许,如何会如许……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对太子动手?”张氏跌坐在椅子上,失神呢喃着。
勇威候正在烧东西,突然见到张氏闯了出去,神采变了变,“夫人,你如何来了?”
张氏身子一晃,要不是及时扶着书桌,怕是要栽下去。
他不晓得在想甚么,等缓过神后, 狭长的黑眸眯起, 转过脸看向一旁的周皇后,眼底迸出阴鸷凌厉的光来。
如许想,她内心又痛快,又……难受。
终究吵下来,谁也没讨到好,不欢而散。
未曾想她前脚踏进勤政殿, 洛阳的告急手札后脚就送到了昭康帝的案头。
两人你来我往,针锋相对的吵了一架。
周皇后背后一阵寒意, 面上却还强撑着,“陛下?”
勇威候静了会儿,到底还是不忍心,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抚了两句。
勇威候府,一贯端庄慎重的张氏镇静失措的跑向书房,也不顾下人禁止,直接将门推开。
“唉,我瞒着你,就是怕你晓得会担忧……没想到你还是晓得了。”勇威候点头感喟。
张氏眉眼间难掩担忧,“我传闻太子出事了,另有我们阿缇,她也一起出事了,这是真的吗?”
刚下过一场暴雨,全部皇宫都湿漉漉的,天气阴沉的像是一口黑锅倒扣。
昭康帝薄唇轻启,“太子在洛阳遇刺, 下落不明……”
周皇后带着亲身煲的汤羹, 给昭康帝送暖和。
信函里不过简明扼要的短短数句, 却像是好天轰隆普通, 将昭康帝震得心神俱裂般――
这头刚缺勤政殿,才歇了没多久的雨水又落了下来,雷神霹雷隆作响,一道闪亮可怖的电光在空中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