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璈先一步下车，不动声色地看了四周一眼，伸手翻开车帘：“枝枝，我们到处所了。”

掌柜的发笑出声：“您这话就是难到我了。”

等桌上的菜都上得差未几了，门外又来了几个客人，门前又起了一阵儿近似的喧闹。

“说到底青城山的盐匪到底有多少人，我也只是道听途说，详细数量还真是说不清楚。”

刚才若不是店里的伴计冲出去威慑，以及徐璈他们一行人看起来就很不好惹，说不定就等不到走到店里，在门口就要被打砸抢空。

无处可去又失了进项的人四周浪荡，能偷能抢的就直接动手，不敢动手的就眼巴巴瞅着再等机遇。

这哪儿是诚恳开店的？

桑枝夏眼中闪过一丝明悟。

徐璈看了一眼满桌红艳艳的辣椒被刺得糟心，夹起一筷洒了葱花，冒着油光的青菜放在桑枝夏的碗里，笑吟吟地说：“我听着也不像真的。”

桑枝夏和徐璈在店伴计的热忱下进了雅间入坐，等人去倒茶的工夫，桑枝夏低声说：“陈菁安这些店的位置选得够机巧的。”

说是乞丐，实在也跟强盗差未几。

如果不是动静通达，可提早预知后续，行事多有难度，反应也很难及时。

桑枝夏听完莫名一猝，奥妙道：“不敢回盐场？掌柜的刚才不是说，是不想归去么？不敢这话是从何提及的？”

徐璈捕获到了别的一个重点：“上万人？”

“里头的雅间已经备下了，只等着高朋来呢，诸位请随我来吧。”

目睹后贯穿出来的，带来的好处远超耳听细说。

桑枝夏哑口无言地眨了眨眼。

“盐匪气势张狂，就连前去围歼的衙门官兵都被打得灰头土脸的吃了挂落。”

吃不饱，活不下去是关键。

青城山的盐匪再短长，还能平空变出吃的不成？

这景象倒是与客岁的西北饥荒有几分类似的影子。

“我们先休整住下，容我刺探刺探再说。”

见桑枝夏是真不知情，掌柜的顿了下，抬高声音说：“您有所不知，盐匪的头子沈安竹和孟培对外放了狠话，谁敢回盐场做工，那就是与青城山的万人作对，不死不休，必然要让叛变的人支出血的代价。”

“或许是物伤其类，此事在盐工中掀起轩然大波，现在大大小小的盐场都已经停了，哪怕是刀抵在脖子上都没人去干活儿。”

“可这些人间世代代都是盐工，做的就是盐场里的活儿，不去盐场没几日，紧跟着就乱了。”

“盐匪？”

徐璈表示灵初给了十两银子的赏钱，把掌柜的打发走了，对着桑枝夏挑眉：“枝枝？”

闹起来也主如果因为盐工过得太苦，以及被过分剥削人为，买不起外来粮商卖的米粮。

蜀地耕地荒废多年，储粮未几。

桑枝夏下车站定，还没来得及说话，堆栈里的伴计就拎着棍子出来冲着围过来的人吼：“滚滚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