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良身后的人悄悄地说:“您是说?”
“好一个过河拆桥,卸磨杀驴的好把戏!”
郝良气得捏碎了手中的茶杯。
“如许动辄就要血流成河要人道命的人物要脱手了,休说只是南允,就算是把全部南边儿都捏在一处往上砸,也底子拿不出半点胜算。”
钱庵要想在投降后仍在岭南获得重用,这些年的行事就绝对不能透暴露去。
以是……
如此既是保得住性命,又能在投诚的名义下保得住多年来积累的万贯家财,一举两得。
山匪的血直接染红了大半山头。
正在低头给东珠打孔的徐璈眉眼淡淡,轻飘飘地说:“那不就是严俊的人么?”
“谁说的会露馅儿?”
“只怕还是要早做筹算啊!”
郝良闭上眼说:“给柔儿传个话。”
船一旦翻了,那就谁都活不了。
“本来打的是这个主张!”
郝良强忍着怒呵呵嘲笑:“钱总督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五年间,郝柔靠着本身独占的美色和和顺小意的手腕,哄得钱庵那叫一个服服帖帖,仿佛是钱庵后宅里最受宠的人。
徐璈不斩降俘,部下带着的兵也不嚯嚯百姓。
郝良强忍着怒深深吸气,半晌后阴沉着脸说:“你们家主的意义我晓得了,归去替我谢过你们家主,等我把手头的事儿告结束,我再去见你们家主伸谢。”
郝良不可。
例照及时投诚。
但凡是没比别人多长一副心眼儿,郝良早就不晓得死了多少次了。
水匪的头子郝良面色不善地看着来人,一字一顿地说:“你是说,钱总督是筹算对兄弟们下刀子了?”
“我就说,南浔商会的人要把朝廷的兵马阻截在城外不准入内,这么大的事儿,他如何说承诺就承诺了。”
暗中前来传信的人是严家主的亲信,面对郝良充满杀意的眼神,严峻得擦了擦额角的盗汗,苦笑着说:“仿佛是这么回事儿。”
钱庵穿戴官皮,哪怕做的是丧尽天良的混账事儿,走到人前也是端的好一副人模狗样,敢腆着脸说本身是清流人物。
现在景象还是不明,钱庵真的已经想好要对他们脱手了吗?
“你尽管接着说你晓得的。”
“是啊。”
钱庵此人利欲熏心,为了银子甚么事儿都做得出来。
严家的人躬着身子走远。
这些年郝良带着人在水面上出世入死,掠取获得的财物,有一半进了钱庵的口袋。
既是投诚时投石问路的筹马。
如许的事儿,徐璈做过不止一次。
一来一回可谓是天衣无缝,就算是郝良起狐疑,也思疑不到桂家的头上。
郝良靠着染血的刀生生把钱庵喂得脑满肠肥。
“据我们获得的动静,岭南雄师不日将会攻入南允,以南允为冲破口翻开南边的局面。”
郝良垂下眼遮住眼底的暴戾,一字一顿地说:“钱庵迟早会对我们脱手,这是我一早就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