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出几张纸呈上,“这是三人的画押供词。圣上请看,臣问了三人营中炊事如何,三人都说炊事丰厚,顿顿有肉、餐餐米饭。”
不过两人都没能细细扣问,就被元帝给叫到勤政阁来了。
楚昭业上午在勤政阁等了半天,快到午餐时元帝才下朝了,他请罪说昨晚和楚谟喝酒乃至不能回宫,元帝脑筋里想着林天龙的事,没有过量究查,只问他对赵侍郎告密之事如何看。
元帝对此事的正视,可见一斑。
“据臣所知,户部拨下的兵丁炊事费为每人一天三百文,校尉每人一天五百文,现在的肉,一斤就要四百五十文。北大营登记在册有三万多人马,职位在校尉以上的不过百多人,剩下的满是兵士。顿顿吃肉,就算每人每天吃一两肉,那也得贴很多银子啊。林将军竟然贴钱让兵士们顿顿吃肉,如许爱民如子的好将军,莫非不该嘉奖吗?”
勤政阁里,站着的都是朝中重臣,左相周玄成、右相叶辅国、颜明德、林文裕和赵侍郎都在,另有户部尚书、礼部尚书等人。赵侍郎本来是没资格站这里的,不过元帝说让他也听着。
元帝拿起供词看了看,点了点头,表示杨宏文持续说。
林天龙派人快马加鞭,抢在杨宏文之前,已经将信送进京中。两人天然晓得杨宏文在北大营做了甚么,却不知他葫芦里卖的甚么药。
“圣上,臣说此话天然是有根据的。”杨宏文面对元帝的肝火,还是不卑不亢。
林文裕跪了下来,“杨中丞所言固然有理,但都是推断之言!臣不信林天龙敢犯下如此重罪,请圣上明察!”
他又指着另一堆说道,“这堆焦土,臣细心看过,与其他营帐的土分歧,内里较着有油迹。”
“恩,那等杨宏文来回报时,你也一起来听吧。”元帝对这个三子的答复很对劲,法理,情面,他若说只要法理,那明显不近情面。若说只讲情面,那却不是明君该有的态度。现在他说的坦白,倒是合情公道。
“父皇,儿臣有公心,也有私心。毕竟林家是儿臣的娘舅,林天豹固然不成器,可小时和儿臣常常一起玩耍的。”
“林尚书就不要为林将军过谦了,这些供词下官都拿给林将军过目过,也曾问过林将军三人所说的炊事是否照实,林将军说倒是如此。”杨宏文直接回道,又转向元帝说道,“圣上,至于林将军贪墨军饷之事,没有账册臣没法查对查实,但是北大营中的营帐,臣细心看了看数量,那些营帐住不下三万人,以是请圣上派人查实北大营驻兵人数。”
这话说完,勤政阁里先是鸦雀无声,过了一会,扑哧一声,倒是楚昭晖笑了起来,“林将军一年俸禄全贴出来,也不敷吧?难怪要贪墨了。”
“林天龙,大胆!”楚元帝听完,哪另有甚么不明白的,清楚是林天龙毁灭罪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