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饮一啄,皆有定命。
刘万山想着两地数千里之遥,是不是老仆被谋财害命了?
宁王造反时,江西宦海很多官员被裹挟,而后纷繁落马。刘万山的舅丈人恰好调任江西为布政使,刘万山就托其代为刺探故里动静。
抱着懊悔惭愧的表情,刘万山登上外九房大门。
刘万山当年进京前,曾来王家拜别,相互刘万山弱冠年纪,自家儿子与刘氏正新婚燕尔。
恰好他因政绩出色,得以“减俸升迁”,请舅丈人寻了情面后,补了河南南阳府通判。
早在听闻外九房过继嗣子时,他是内心不安闲的,毕竟不是胞妹所出,算是便宜外甥。但是回到安陆这两日,细心调查了外九房这两年的事情后,他对于道痴只剩下满心感激。
令人探听了一番,也不见有甚么动静。原想要请人走一趟安陆,成果恰好处统统一知县出缺,刘万山被推举上去,为一地父母,临时得空他故。
只是本身是长辈,安慰的话也不好说。进内宅请王宁氏时,道痴便三言两语转述了刘万山的话。
高凤远道:“姐夫悲观会试,远遁他乡,只记得体贴已出门的亲妹子,对于岳父母一句也不问,何其心狠?我姐姐是光着身子入刘家的么?姐夫显达,周济先头岳父母一二,尽尽孝道,又有何不成?如果姐夫得了新人,不肯意再认高家这门亲,尽管告去,甚么罪恶我都认了。”
本身那里是对岳父母不闻不问,是二老一只对他这个半子不待见。他嫡妻都丧了,那里还美意义再去给二老添堵。
没有如果。
看着刘万山,王宁氏也是一阵恍忽。
高凤远没有否定,刘万山前前后后令人送返来的五百余两银子都被高家密下。阿谁失落的老仆,本就是高家远亲,暮年跟着高氏跟在刘万山身边的,所谓“失落”也不过是回了高家。
听了这段乌龙旧事,道痴真是愣住。
平凡人家,几两银子能过一年。五百两银子,高价买地,也有五十亩,一年收益几十两银子。如果外九房真得了这份补助,顺娘打小就不消吃那么多苦。
刘万山想着兰州离安陆虽路途悠远,可总算走动起来。妹婿既过世,剩下一门孤寡,本身能帮衬就帮衬些。
刘万山接到信,心疼妹子,将本身攒下的薪俸清算清算,合计百余两银子,兑成一块金子,托送信人带回籍。
见他说的这般理直气壮,刘万山连分辩都懒得分辩,站起家来,看着高凤远道:“既是我尽了孝道,那刘高两家就再无来往的需求!”
刘家既与王家做姻亲,对于王宁氏也是熟悉的,看到这封信,只要感慨白叟家的狷介刚强。
仅此两项政绩,就使得他积年考评都是卓异。
刘万山也在打量道痴,半新不旧的粗布澜衫,头上是儒巾,是个眉眼清秀的儒雅少年。面庞虽稚嫩,可言行之间气度不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