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队是非暂地沉默了半晌,然后伸出长刀,挑开了入侵者的头罩。呈现在云涛面前的是一张遍及皱纹和伤痕的脸,斑白的头发下只要一只目光锋利的眼睛,另一只则没了眼球,只剩一个丢脸的洞。失血和疼痛让那张肥胖衰老的脸有些惨白而扭曲,但那刀削般的嘴唇却显得固执不平,并且的确像云涛设想的那样,带着讽刺的笑容。
云涛不由得再看了一眼地上的尸身。那此中有四名练习中间的事情职员,包含阿谁令人讨厌的妇人。他们身上的伤口奉告云涛,这些人都是死于突击队员的兵器。明显这些突击队员毫不包涵地把人质和入侵者一起砍翻了。
安队长充耳不闻:“给你五秒钟考虑。五。”
“突击队员从不当协。”教官也不止一次地奉告过新兵们。但云涛仍然感到有些不舒畅,他担忧地看向梁大夫,她的眼镜已经不见,白净而光滑的脸颊上也染上了几道不晓得她本身还是别人的血迹。暗红的血让她的神采看起来有些惨白,云涛能看到她娇小的身材在微微颤栗。但她紧紧抿着标致的嘴唇,目光看向墙上的一副白叟的肖像,沉默不语。
“是啊,我离职了。被公司像狗一样丢弃了。”入侵者盯着安队长的眼睛,自嘲地笑道:“然后像野狗一样在渣滓堆里等死。”
入侵者绝望地大笑起来:“不消数。老子是反动军的兵士,不会投降的。你们为天火公司……”
“我答应你开枪了吗,新兵?”安队长头也没回,安静地诘责道。
“对不起,队长。我觉得公司会妥当地照顾你如许的伤残队员的糊口。”安队长仿佛不敢与入侵者对视,他垂下头,但雪亮的刀尖仍然纹丝不动地指着入侵者。最后一滴半凝固的血从刀刃上缓缓滴落,落在两人中间的地毯上,像是一个赤色的句点。
“你不是在十年前的那次任务中重伤,然后因为残疾而离职了吗?为甚么会插手叛军?”安队长的刀尖不知不觉地垂了下去,他蓦地惊觉,顿时再次举高,指向入侵者的鼻尖,声音仿佛也规复了安静。但云涛看出他握着刀柄的手上冒出青筋,很明显他正在非常用力地节制着长刀,不让它颤抖。
“没有,队长。”七十五号大声答复道。
“……感激队长体贴。”安队长像是终究鼓足了勇气,再次昂首:“你现在插手了叛军,是公司的仇敌。”
“不过,我们此次的主要任务目标是抓活口,问谍报。”安队长持续暖和而安静地说道:“固然我们已经有了一个,但多一个明显更好。如果你放开人质,我们能够让你多活一段时候,等你交代了谍报今后再杀你。”
云涛惊诧地看着他们的对话,其他新兵,乃至其他突击队员们也目瞪口呆。这位看起来是入侵者的头子标白叟,竟然是安队长的队长,一名前突击队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