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声,枪声响了。云涛吃惊地展开眼睛,却看到那名入侵者缓缓靠在文件柜上,然后滑倒在地。他的脑袋被翻开了一边,红红白白的黏稠液体喷了梁大夫一脸。云涛从速转头,却看到七十五号正在收起她那支偷袭步枪。
“因为我但愿制止公司财产的丧失,队长。这是我们突击队员的职责。”七十五号看着梁大夫,她已经被一名女性突击队员拉到身后,正撩起白大褂的衣衿,冒死擦拭着脸上的血。战役时的文雅斑斓比拟,她的模样有些丢脸。但不管如何,她没有伤害了。
“一名合格的大夫的确是公司有代价的财产。”安队长却不为所动:“但你们起首应当从命号令。对你的此次违纪,我判处你鞭刑十下。下次再有人私行行动的,当场处决。”
安队长充耳不闻:“给你五秒钟考虑。五。”
“你、你是……队长?”安队长的刀尖停顿在半空中,声音变得惊奇而慌乱。
“我是谁,你看看不就晓得了吗?”固然隔着头套,云涛看不到这最后一名入侵者的脸,但他信赖这家伙的神采应当带着不屑的笑容。
听到鞭刑这个词,云涛前提反射地感到背上一阵剧痛。他曾经挨过一次,十鞭抽完以后他被抬去了梁大夫那边,另一个孩子则是在挨了二十鞭以后断气了。
“那你为甚么要开枪?”固然并没有大声吼怒,但云涛感觉安队长的诘责比教官的吼怒更有分量。
但七十五号的神采仍然很欢畅,大声答复道:“是,队长。感谢队长。”
“我答应你开枪了吗,新兵?”安队长头也没回,安静地诘责道。
入侵者绝望地大笑起来:“不消数。老子是反动军的兵士,不会投降的。你们为天火公司……”
“是啊,我离职了。被公司像狗一样丢弃了。”入侵者盯着安队长的眼睛,自嘲地笑道:“然后像野狗一样在渣滓堆里等死。”
“杀了他。”安队长打断了入侵者的话,两名突击队员顿时挥起刀与剑。云涛不由自主地闭上眼睛,固然已经见惯了灭亡,但他还是不肯意目睹某些人的灭亡。
“你们这些没有人道的东西。”那名挟持了梁大夫的入侵者狠恶地颤抖着,像是他本身才是被挟持的人,惊骇而气愤地吼怒起来:“你们这些突击队员都不是人,不是人。”
七十五号像云涛一样笨拙地笑着,其他新兵们的神情也全数轻松下来。看来大师都像云涛一样,把梁大夫归类于第四种人。毕竟在这练习中间的十年里,他们只要在被送到梁大夫那边时才气真正得以放松,获得一点点体贴和温情。
“对不起,队长。我觉得公司会妥当地照顾你如许的伤残队员的糊口。”安队长仿佛不敢与入侵者对视,他垂下头,但雪亮的刀尖仍然纹丝不动地指着入侵者。最后一滴半凝固的血从刀刃上缓缓滴落,落在两人中间的地毯上,像是一个赤色的句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