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记的烤肉也不错，每人赠送半斤烧刀子，宝大哥上回吃过，非常夸奖了一回呢……”

祁散人蹬掉鞋子上了暖榻，接着伸展双袖盘膝而坐，伸手一拍身边的矮几，不容分辩道：“将云霄楼最好的菜肴、最好的美酒悉数奉上，再来几位姣美的女人陪酒。”

这边叫声才起，四周“呼啦”一下围过来十几个壮汉，竟是伸胳膊挽袖子，清楚就是脱手的架式。

一名老者跟着挤到近前，张口骂道：“狗眼看人的东西，此乃公孙公子与他麾下的几位偏将！”他仿佛很愤恚，气度威风一点都不输于那位公子，接着经验道：“还不殷勤服侍着，莫惹本道发脾气！”

宝锋四兄弟哈哈大笑。

云霄楼依山而建，共有十余层高，此中的九层用来待客，并取云霄重重之意，从一至九而别离定名。九重霄地字号的雅间，便在九楼之上。一条带有台阶的回廊中转各楼，高低非常畅达。

祁散人抄起双手踱步往前，不忘转头道：“公孙公子，请啊……”

宝锋伸手扶了把头顶的皮帽子，带着刀疤的脸上恶相毕露。他与摆布的三位老兄弟换了个眼色，竟是各自攥起了拳头。

“几位请到别处闲逛，休要挡在门前。”

无咎裹着袍子，与祁散人并肩而行。宝锋等人跟在摆布，一起上大声谈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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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散人对于何去何从倒不在乎，只在一旁冷静自语：“这小子过惯了花天酒地的日子，现在实在憋坏了。而本道也很委曲呢，又何妨纵情一回！”

知客被人扶起，兀自号令不休：“悉数打将出去，转头禀明上官加以问罪。”

宝锋四人面面相觑，各自精力一振。

向来的端方只要一个，不吃面前亏。面对挑衅者，先将他揍趴下再说。这是冒死换来的经验，也是活到本日的不二法门！

吕三倾斜着结实的身子，猎奇说道：“祁先生，你身为仙长，又是偌大年纪，想不到也是荤素不忌，嘿嘿……”

无咎昂着头两眼眯缝，不知是在赏识着漫天的雪花，还是在想着苦衷，却脚下不断：“云霄楼！”

近两个月以来，他不是关在屋里，就是坐在院内饮茶，现在出征期近，便干脆带着宝锋老哥几个以及祈老道走上了街头。

伴计在头前带路，一行人持续往前。

宝锋四人还是有些不知所措，见老道如此随便，各自轻松很多，随即脱掉靴子跳上暖榻，汗臭脚臭顿时满盈四周。

此处在回廊的两侧建有一排阁楼，所谓地字号雅间便在右手东侧的绝顶，相邻的另有天字号、玄字号、黄字号，透过门窗看去，皆是灯火透明而喧闹声不断于耳。

而阿谁知客倒是不依不饶，正要大耍淫威，恰于此时，一道金光穿过飘飞的雪花从天而降，他两眼一晃，手中多了一物，竟是一块金锭，很沉的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