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叶飞霜再次轻唤，暴露姣好的侧面，目光中暴露一份疼惜，拉着叶秋鸿的袖子。

叶秋鸿怔了怔，看着河水弯流，雾气满盈，轻吟低唱：“沙暖鸳鸯堤下上，烟轻杨柳丝飘零。佩瑶弃置洛城东，风骚云散空相望。”腔调温和又透着几分苦楚，顺着河水缓缓而流，“从别后，忆相逢，几次魂梦与君同。今宵剩把银釭照，犹恐相逢是梦中。”

“……你长的比我标致，二婶待你又比我娘待我好。我娘内心只要他两个儿子，我只是一个不幸虫，没人爱的不幸虫。我如果不尽力，不讨人欢乐，只怕将来连一根杂草也不如。但是你和明珠不一样！你和她生来就得了父母的心疼，二叔二婶待你们如同掌上明珠，他们可觉得了你们去死。但是，我的父母……他们只会用我的命去换他们的幸运……”

敬民一怔，呆呆的抬开端，看着伏在草丛中抽泣的芳兰。摇了点头，又垂下去看着握成拳头的手，“我下不了手……”

雪梅怔了怔，微微张了张嘴。忍不住抬首看她，只见芳兰敛意难过，脸上带着一丝笑容。

河水滚滚，川流不息，不知承载着多少悲欢和高兴。

雪梅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才好，很久后喃喃道：“杀了她，当如何？不杀她，又当如何？你下得了手杀人吗？”

叶飞霜抬起素手，悄悄替他抹去脸颊的泪水，哽咽道：“如果他喜好，你为何不能替他欢乐？他找到所爱，你为何不能替他欢畅？他过的幸运，你为何不能也感觉幸运？你明天来了，不就是想看看她吗？我陪你去，好吗？”

雪梅还是含笑着，安静地看她，“面对滚滚河水，你可敢应誓？莫非，你是怕了？怕这河水里有甚么东西会来寻你？”

雪梅颌首，浅笑道：“河水仿佛是有生命似的，每一次看到，都感觉它仿佛是在诉说着一段汗青。有沉湎，有欢愉，也有哀痛，更有聚散。”

敬民站在树后握着拳头，目眦欲裂，恨声道：“重山，真是她把雪梅推到河里的？”

芳兰惊奇的侧首，看着平时这个瞧不起的mm暴露了奇特的目光，随即又扭过甚，看着奔涌的河水，不知在想着甚么。

叶秋鸿颤了颤，眼中俄然涌出一串清泪来。

叶飞霜恍若未觉，持续说道：“他一向都在你的心中，从未曾分开。便是从未分开，又何必伤感？”

杨柳林里，一时温馨了下来，只听得敬民和芳兰的哭声。

一声悄悄的呼喊将叶秋鸿的思路从空中拉回，他回过甚，目光落寞，随即又笑了。声音悄悄柔柔，没有了以往的萧洒，“我说过我只是随便逛逛，你何必不放心我，非要跟着来……”

叶秋鸿脸上残留着一丝泪痕，声音恍忽，“我几时说过要来看她，我只是……只是偶然中走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