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卫带她出来,薛父听到通报不免惊奇,放下公文走下案阶,靖宁也恰好排闼出去。
“……爹明白了,这就安排下去。”薛毅绕到桌案后,正要拿起笔来,倒是一阵猛咳。
靖宁不疾不徐道,“江州芜河,比之江南河区已算是少灾,即便本年突发状况,四万官亭、民舍废弛,但相较于大齐积年来的严峻水患,此次也只排的上中等罢了。百姓发急是因为少有碰到,但对朝廷来讲,无数次的治水经历摆在那边,国库丰盈,江州知府又是廉政不阿的清官。按如此想,是否太子往江州去便有些许小题大做了?”
薛安恭敬接过,犹疑道,“大人,这两人背景不是普通,劾求他们的罪恶,也不知会不会被上面的人强压下来。”
薛毅拉她到位置上坐下,“宁儿如何会来这儿?”
靖宁凝眉道,“女儿猜想,坊间既然有此传闻,想来太子殿下确切有解缆离京的筹算。只是……”她顿了顿,“是否此次东宫所存眷的并非是芜河题目?”
万籁俱寂,薛府的书房里却另有昏黄的灯光在悄悄摇摆,空中投射出两道身影,不时还能传来一些窸窣的纸张翻动的声音。
薛毅苦笑着摆摆手,“老弊端了,自十三年前你娘小产走后,我便落下这病,心疾而至。底下人也没说错,确切是好了很多,之前总咳出血,比来几天倒未曾再有。”他溢出笑来,“许是看到我们家宁儿苦了十六年关于好转,还变得如此聪明,表情大好罢。”
晓得薛毅在担忧甚么,靖宁抿嘴道,“爹此次先发制人,直接惩办下来,成果再坏也坏不到那里去。”
薛毅寂然,“宁儿说得有些事理,莫非……”
薛毅一震,细细揣摩着这段话,不由得后颈微凉,平城这三年来在他的统领下,并吞民田的事已经有了极大的改良。但正如宁儿所说,城中不免有高门权势之人,他从二品郡公贬到此地当任知州,与那些人相斗实在心不足而力不敷,是以这题目毕竟是没法根治。
薛安垂首,“是部属局促,部属这便去誊抄。”
先前提话的那女子应道,“不过是坊间相传,我又怎会晓得太子殿下的安排。不过如果失实,想来就是这一两天的事。”
“淮安那边如何你我没法节制,只消做好分内之责就是。我在平城当政三年,若还是无才气将这些人绳之以法,倒是愧对百姓殷期了。”
“宁儿是说太子实在……要往溧阳去?”
“这位女人,即便这说法为真,太子殿下也是往江州芜河去,战役城一个东一个西,若说太子殿下在京都时,倒还离我们更近些。”
薛毅深深地看着地上石砖,沉默半晌后沉声,“我晓得,你先下去吧。”
“回蜜斯话,大人在府衙中,并未分开。”